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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正午,依然是府衙外的那处酒楼,二楼靠窗的雅间也依然是三人围坐闲话,但桌上的酒菜却比往日更加丰盛,眼见得做东之人当是心情不错。
座中一人贼眉鼠眼,正是名唤贾贵的牙人,他将杯中的一口烧酒饮尽,意犹未尽道:“贵阳卫可是连军馀都打发来考场帮忙了,何九你今日不在衙中当值居然有空跑出来陪我们喝酒?”
被他数落的何九正是贵阳府的吏员何正文,平日与贾贵多有交集的,但今日衙中却并没有排他的差事,是以又是董乙做东,三人便聚了起来。
董乙因为之前何德固与顾凤鸣一案的缘故捡了不少便宜,自家的生意于中获利不少,将折在盐引上的钱全都赚了回来还有多的,后来他又在去年秋收的粮食生意中得了不少好处,如今本钱大了更是看上一桩好生意,却正要着落在酒桌上二人身上。
今日他心情也好,却并不去打断贾贵说话,只是边喝着酒边听。
何正文倒也不恼贾贵,正儿八经反驳,“唱名验保那是礼房的事情,我是户房书吏,这一年中难得轻省几日有什么不好说的?大府可是个体恤下属的官人。”
贾贵笑道:“倒是体恤,我可听说你家那个远房叔叔的家产他可也得了一份,这样算来你也算是认贼作父了。”
“你这嘴真真是讨打,何德固干犯国法,抄没他点家产本就是应该,再说我与他家早没瓜葛,你休要听市井中胡说八道乱攀扯,惹恼我事小,知府相公的事你也敢乱说?”
贾贵歪嘴一笑,“我也不是胡说,王家小子搞垮了何家和顾家,县中府中哪家官人没有分润?倒也是那王星平大方,不然谁肯帮他去对付这两个财神,往日里他们孝敬大小官员的银子也没少出,只是这回还是栽了,话说何九你就真没打过你那叔叔的主意?”
“你……”何九这回倒像真要发作却还是忍住了话头,贾贵光棍脾气一个,与何九又是惯熟了,自然也不怕他生气。
倒是董乙终于呵呵笑着打起圆场,“为兄今日请二位贤弟来是的确有事相商,可不是让你们闲得斗嘴皮耍子。”
另外两人闻言这才放下方才模样一副认真听教的态度,“正不知董乙哥今日因何事请我们吃酒,莫不是又赚了银子?”
贾贵久在坊市厮混,比何正文见机要快。
“虽然目下没银子赚,却真是有银子赚的买卖,只是这生意却要你们都帮我才好做成。”
“生意?”何文正有些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