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便宜的用铝等材料取代了昂贵的银和水银,自是玻璃镜子才算真的进入了寻常之家。
但只说眼下,虽然距离水银镜发明已经百年,距离一面镜子能换一支军队的日子也过去了十余年。但因为技术封锁的缘故,威尼斯那边的发展应该不大才对,而且这种技术也要很久之后才被法国人打破了垄断,况这垄断的打破也还是靠着从威尼斯盗取的技术。故而王星平判断此时的欧洲,此种镜子依然是价值不菲,至少前来中国的传教士中有献自鸣钟与三棱镜及舆图的,尚没听说有献水银镜的,王星平想也许还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些。
言而总之,这能够拿出水银镜的渤泥国贡使当不是一般人才对,心中有着那么一丝期许,总觉得叶显莲的描述像极了那些曾经的同伴,但可惜他并不在广东,更不知如何才能查访到事情的真相,也许当真只是以讹传讹了?他心中问着自己,但又有些狐疑。
倒是心中的这点想法全都化作了对叶大柜的渴盼,但愿他与汪革能够注意到这些事情并加以查探,不知道他们回到贵阳时能否为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自己当真是穿越了,这一年来他无比确信这样真实的感受,也早没有动过心思去想那些曾经短暂在一起的伙伴和他们关于未来的豪言壮语。但这样一个机会却阴差阳错的摆在了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渤泥国横生在自己的视野之内,而只言片语的细碎描述把这个万里域外的朝贡使团和那个曾经身在相似地方的穿越集团联系在了一起,或者只能说是联想,但无论如何,王星平此刻的心中生出了希望,而这希望却又打乱了他脑中的思绪。
所有计划,经商、科举、做官在方才听到叶显莲的话后的一瞬就如浆糊一般迅速的揉捏到了一起,这一夜再难清晰起来。
当然,还有一个计划也被再次忆了起来,那就是制造玻璃透镜,也许透明的玻璃本身在大明已不算稀奇,但能够视远如近的望远镜——如今称作千里镜——的东西却是样好东西,即便按照欧洲的时间来算,现在距离最早的望远镜雏形面世也不过十年,而且尚不知道广东之行本也让叶宜伟要在澳门招募玻璃匠人,而且即便没人制作玻璃,透镜视远的成像原理也很简单,用水晶打磨镜片也不是不行,至于银镜反应,那更是中学课本便有的内容,多试几次王星平相信自己身边的这些巧匠还是有很大几率做出合用的镜子的,看来玻璃厂也并不是不能有啊,他心头这样想着。
如何将叶显莲送走他已经记不分明,只知道第二日早上睡到极晚,倒算是好生补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