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度僧尼道士以证明其合法身份的凭证,有了度牒的出家人可凭此免除徭役,但通常需要度牒的反而是作奸犯科之辈,民户不屑于此。平民籍此躲避盘查赋役,但真是做下罪恶的奸人恐怕也少有愿意纳米换个护身符的。故而实际上度牒的需求量并不是很高,政令颁行了不短,实际上今年全省也就只有不到千石的纳额,这顶得甚事。至于与度牒纳粮性质相差无几的官爵米和免试米则更少,纳米二十石给冠带,问题是拿来没多大用。至于纳米免试,只针对军中,但如今军中尽是当兵吃粮之辈,自己的粮饷都还有拖欠,谁会倒拿米出来去捐个免试的资格?有这钱粮去买几个首级争个军功不比这强?
也就只有纳米赎罪一途,但这又得顶着御史的弹劾,杨鹤可就在身边坐着,何况秋收在即,现在收了赎罪的钱粮,挨到秋后粮价贱了人犯还判与不判又不好区处,所以左右都是为难。
张鹤鸣也不再卖着关子,诚恳言道:“天成家中做着粮商,平素又有心国事,我有意在近日用兵乌撒,只这粮草一事想在你福泰号觅得大宗。”
王星平笑得像只猫儿,“先生知道这贵阳的粮商可不止我一家。”
张鹤鸣也笑了起来,“可想做官铁生意的只有天成你一个。”
这是明明白白的示好,当然王星平要是硬说这是要挟也不是不可以。
笑道:“还要先生成全则个。”
张鹤鸣见王星平入巷,也笑道:“我也不要天成你吃亏,只是从你这里起个头,不知你库中还有多少粮食可供使用,省里照数作价与你。”
“照数作价?”
王星平心道若真是照数作价贵阳市面上又不是买不到粮食。
张鹤鸣终于给出了自己的条件,“往日里秋收后一石粮值钱三钱,省里给你四钱的米价,也省了你转运的耗费,如此公私两便可好?”
‘你都说了是秋收以后的价钱’,王星平腹诽了一声,但仔细想想这生意也不吃亏,坐地转手便有每石一钱的转头,虽然比起现在的米价每石还要亏上两钱多,但其实也不是亏,只是少赚。若能一次解决了大半的库存,等到秋收之后再行收粮也是可以接受的,何况如果加上其他的添头,就算真亏这笔生意也照样得做。
“那先生还缺多少?”
“数千大军一月所需,总也得有一万石的军粮才好。”
既然王星平松了口,张鹤鸣索性就一步到位,并不像再去麻烦别家了。
“一万石……”王星平咂了咂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