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也实在是太多。
带着几家铺子外卖的时鲜蜜饯和素肉杂食回到船上时,正是日将西沉的钟点,隆隆的炮声响过了六次,声震港中。夸克知道那是宋人的军队正在演练,而港口也以之报时,类于坐落在家乡城市中那些教堂塔顶钟楼的公用,只是这报时只到六点,中夜之时并不会扰人清梦。
听过了炮声,索朗德又在夸克面前喋喋不休,以昔日从军的经验向船长报告着自己多日以来观察的结果,无非都是些老调重弹。
这位见过世面的老水手以自己的名誉断言,宋人的军队训练有素,每天的炮声来自不同的大炮同时发射,即便是最为精锐的西班牙海军也极难做到,在亚齐时见过那里的国王以大炮宣礼,两三门小炮都常常不能齐整。而且宋人的军队也军纪严明,久在港中经常能够看到列队而过的士兵,光看走路便能知道都是最为精锐的武装。
入港的这些时日,伴随的就是新闻中大宋官军在北婆罗洲的高歌猛进,这些人自称中国一种,却又极为重商,关于大明官府的游记信函中夸克可不记得有人有过这样的描述。再看那些军士,纵然着装尚有区别,却分明是循着欧洲军队的模子,一应举止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影子,以夸克曾经从军的经历自不难看出。
虽然看不透,但机会却是明明摆在眼前,早已将货物装满了船舱,却迟迟不愿离岗,正是夸克还有想要寻找的东西,就如船上的其他同伴一般作想。
沃尔什不想离开,此地的官营商店不仅有更胜欧洲的千里镜出售,甚至还有《光学初探》这样的理论书籍,对于痴迷天文星象的学者而言,没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发现。
威廉也不想离开,这个铁匠的儿子如今最喜欢的事情便是默默爬上桅杆顶端的望台,用水彩记录下思礼港中的一切所见。
为了解决开支,除了初到港口时一行在宾馆中享受了一番,后来的日子便还是住在了船上,毕竟比起宾馆的食宿,商船的停泊用度和小食店中的消费实在低廉了许多,而且运售本港货物,不仅没有关税还能在其他费用上予以抵扣,这样的政策无疑就是在鼓励贸易,宋人的心思实在太对夸克的胃口。
据说宋人负责商贸的大臣公务繁忙,但是夸克还是花了钱钞请本地结识的商人予以疏通,希望能够与港口的总督之类见上一面,而前几天刚刚吃过一回饭的牟姓商人,据闻其父就是文莱当地的一户豪商,如今又在政府中任着什么协商会议的委员,想来当是能够帮上忙。
天渐渐黑了下来,赤道之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