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还是给首长们扛活,白天做完事,晚上还在路中办的扫盲班识字,一个月下来,如今也成了不大不小的工头。靠着现下港中的各处建设,不仅能够混口饱饭,还能有所积蓄。半个月前,刘鸡佬几个也都成了归化民,搬进了专为归化民修建的宿舍,如今都在攒着钱,准备娶上一房媳妇。
既然说起了娶亲,自然都还是单身,成了归化民,便如签了死契,但归化民能够得到的待遇实在是丰厚,这些原本的破落户也就不再介意了。
毕竟在大明,自己拿了祖产田地投献到大户人家谋个出身的都不在少数,何况归化民本身做工并不受制于户籍,想要去南洋其他地方,只要是大宋官军确实占下的,跟主管的首长提一个申请,也就成了。
更兼如今还能识字,也有学校教授小儿,想来以后大宋在南洋开科取士也应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刘鸡佬不是妄自菲薄的性子,也还知道自己的斤两,要考个功名自是不可能,可多识些字来却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况还能为后代有个念想。
此时桌上正有人大声议论,“种痘之法以前倒是听过,就是不知道首长这种痘免疫法是怎么个章程。”
“这有什么章程,你没看昨日的报纸上都说了。”
李阿狸年纪小些,本就开过蒙,识字也快,听说自进了夜校便很是发奋,每日都要识字八十个生字才肯歇下,如今倒是勉强能看报纸了。就听一桌人中,就他拿着报纸大声回道。
那人又问,“报纸倒是没看,只是种痘的法子原先在大明也曾听过,虽说只要挺过了去,便不会再得,可实则也是常要死人的。”
“所以报纸上才说了首长们这法子与别处的不同。”
“有何不同?终究是要将痘疮种在小儿身上。”
见人问得入巷,李阿狸顿时来了精神,“报纸上说这回给小儿种的灭过毒的痘苗,绝不会有事。”
“灭过毒?不是明明说的是种痘免疫法么?若是首长们真能给痘疮灭毒,那生了痘疮直接灭毒不就是了,又何必费这番周折种在人身上,我看还是不妥。”
就听李阿狸又道:“种一回痘才只要三张紫票,能有什么不妥,首长们从来心善,这事也是德背苍生,如何做不得?难道你还担心首长们的医术有诈?我想多半还是想要多些人归化,才搞了这个种痘。”
李阿狸的话说到了关键,若说聚敛,十五文一个的种痘费实在是太少,别看今日等待种痘的队伍已经老长,充其量也不过二三百人,再多一倍也不会收上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