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往北,经娄山关、松坎和綦江县到重庆府。而回时因为长江和赤水河都是逆流,就只有一条陆路可走了。
就听薛四七皱着眉头想了一番,勉强道:“这个小人就不知了,不过小人倒是听说那小措大这几日一直在盐行中进出。”
王星平做盐,遵义县城中已经多有人知,前一回去打探时徐国器便已经知道王星平和城中晋商的盐行隆盛号过从甚密,现在听薛四七又说起此事,便反应了过来。
“既是要做盐,定然是走水路了。”无论是去合江交易盐引还是去富顺等监守支,都是要走赤水河。
说起了水路,徐国器若有所思,少顷取来纸笔写了起来,薛四七不识字,却也知道这写的当是一封短信。
徐押司写信做什么,薛四七心中能猜出个大概,姓王的小措大害得他损了大半身家,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十多年的积攒暴露在城中官员们的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担惊受怕了许多日,不出这口恶气,倒不像平日徐国器的为人了。
薛四七还在心中思量着收信的是哪一个,就听徐国器已经将信收折起来封好,递了过来。
“你拿这信去一趟永宁卫,必要亲自交到宣抚司小将军手中,他看了自然明白,我会为你在苏管营那边告个假,信送到了你也不忙回来,务要将事情办妥了。”
机密之事徐国器不便委于他人,薛四七脑子笨点,但好在手上有血,不怕他对自己不依从,只是怕说得不周全,故而只得又写了封信说明,想来只要有奢家出手,不信他小措大还能活着到重庆,至于那位奢寅小将军会不会出手,他则完全不用担心,反正他爹寄放在自己这里的一箱本洋已经进了县库,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究竟是谁,信中已经写得明白。
不过今日薛四七却是少见的聪明了起来,问了一句。
“我去见那奢将军,可有信物引荐?”
徐国器想了一想,去背后斗柜中取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将里面东西递给薛四七,你将这个拿出来看,他自然会听。
薛四七受了命打开书房正门,徐家仆人已经在院中备下了行囊和马匹,也不要他回家,就着院中整顿停当,府狱中的牢子薛光棍便一溜烟的遵义城朝西门去了。
只是薛四七方才出门,那马蹄声却透过徐家院墙越传越密,渐渐蹄声便汇成了一气。
“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问话的瞬间徐老爷想起那天听来崔家被抄时的情景,脸上抹过一丝不安,但马上又镇静了下来,自己还并没有落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