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那等挑唆人去行恶事的小人,寻常判例中,这样的贼子官府也是从不姑息的。
而崔八的事情就在两可之间,当时此事只他与马黑妹提起,如今那马黑妹已做了箭下之鬼,‘案情’也就只能全由心证了。
…………
‘还能给崔八定罪?能定个什么罪名?’
‘光是一个囤积居奇,可没法抓他。’
‘但终究还不是抓了。’
‘总会放出来的,陈副使的脸面还是要给。’
‘多少让这驴毬破些财也让人快活。’
光听旁边一桌人说话,便知崔牙侩在此地是多么不得人心。
“兼并、收赃,囤积居奇,哪一条都不该轻饶。”时近中午,廖四一口羊肉一口酒,没口子的笑骂。
王忠德呵呵笑道:“五弟不是那么没张致的人,若是没有思虑周全,如何会去做这事,你们都把心放好了安心喝酒吃肉。”
就听王小六在旁边忧心道:“收拾什么牙子有什么用,又当不得饭吃,盐引的价钱今日又跌去了不少,少爷这回怕是要赔本了,他却还不肯卖,还要再买,当宝贝一样捏在手里也不知是怎生想的。”
“你家主人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忧心个么子。”
有钱人家的小子,使使性子在一干军汉看来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再怎么说都是正经做生意,有亏有赚也是寻常,哪有包赚不赔的好事?以这位少年的年纪,没有整日斗鸡走狗,而是把心思花在了家业上已经是难得得很了。王家少爷每日好酒好肉的供应,说是护卫,却也只在昨日抓崔八时帮了一把,说起来实在是聊胜于无。
所以说起王星平的种种行事,便没有如看待寻常执跨般的轻蔑,总觉得便有几分道理。
但王小六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自打南面见仗以来,开中的盐引便多了起来,盐票上的日子都是报中后现填,边商们自然都不愿后去守支,一时间市面上的盐引便多了不少。纵然蜀中盐场众多,但如此多的盐引要守支也都要时间生产,还有王府和地方豪族的份额,短时间内捏在手中的盐票都有了或多或少的贬值,虽然早晚都能支到盐,但一早一晚的成本却是大大不同,‘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王星平还没机会教导小六,但就算没有这句话,这个道理大明的商人还是都懂,否则也不至于有如今的行情。
多耽搁一天,各种开销便流水一般,故而即使变价折算,只要还在往来成本承受范围之内,也都能接受,如说有什么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