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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秀才说笑了。”
崔八不知对方来路,只能以辩解来试探。
“死在贼人手上的百姓可笑不出来。”
听了王星平说话,崔八的面色凝重了起来,既然府、县的长官都没有说话,他一个待罪的囚犯自不可能再去质疑少年的身份,只能放下身段,继续去与堂上分说。
“老爷们明鉴,平日里帮着收卖的财物中哪些是贼赃我一介牙行哪里能够分辨,若是真有,小人情愿加倍退赔。”
不管是贵州,还是播州本地的土酋,但凡盗劫来了财物的,哪里还有留下活口的?平日和这些人打交道,崔八从来不敢轻易离了县城,也是知道这些人不好相与,实在只是善财难舍而已。正是这一句其实说了等于白说,还能找到苦主不成?就算真有,横竖一两家,他也不是出不起,眼下正是要服软的时候,至少要给县尊一个台阶下。捱了这许多时间,连个首告是谁都还没说,如何能叫人放心。
只是保住了性命,就等于是保住了身家,他这生意里有多少是县中官吏们连着的自己再清楚不过。如今堂中的几位是被场面给吓住了,事情又尴尬,但等自己将梯子一级级的架起,帮着踏上两步的想必便马上会有。
果然就到听堂上一人接着他的话头。
“这话倒是不错,赃物不好分辨,但总该要查问清楚,寻常土酋哪来的许多财货要卖的?治你个失察之罪也不为过,查明的赃物赃款也当清赔才是。”
这明明是小骂大帮忙啊,崔八心头一亮,正待要看是哪位通达的官人这样知情识趣,就看见刚才说话的遵义府同知赵懋德继续道:“至于秀才说的强占民田之事……”
既然有人站出来为自己说了话,心头便有了底气,胆气足了,崔八说话便大声了起来。
“老爷或许知道,小人的田宅俱是红契啊。”
旧时田产买卖,自有中人见证,双方立约的叫做白契,并无法律效力。将契书拿去官府盖印,纳完契税的叫做红契,红契即是有官方背书,具备法律效力的合同文书。
崔八这话大半是在喊着老爷冤枉,小半则是在说‘我家田产是不是霸占,还要各位老爷看好了再说’。老爷们当然不知情,但下面的吏员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徐国器管着县中户房,完税过契都要经过他手,想说不知道都难,契书上的大印可都是他亲手盖上。
却听那赵同知呵呵的笑着:“既然有契书,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