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陋规,加上近年以来,偷工减料,还有匠户逃亡,技术失传,生产出的兵器甲胄,是一年不如一年。
若不是因为朝廷军器的质量问题,后来萨尔浒一战中路主帅杜松的头盔也不至被敌军一箭就射穿了,军器之于国家,其重要可见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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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宪曾在兵部中主事,想必也知道其中情弊。”
“啊”的一声,老者一改宠辱不惊的表情,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又看向一边,那边的王命德也是一脸的无辜,并不知道这一位的身份是如何被看破的。
只是王星平心中已如明镜一般,略带歉意的笑道,“张先生可是知道,书坊中从来不少一样东西。”
老者方才恍然大悟,心头笑骂的一声‘小狐狸’,却是更加看重这位少年了。
明代的书坊中,除了寻常的经书、说部外,历科的考卷、时文选集也是不缺。还有一样,就是抄录的各种档案,有邸抄,也有本地官员和缙绅的名录生平。因为王父的缘故,无论行商还是交友,都有需要,是以家中都有备下,最新的一本还是年前送来的。
父亲是状元公,自己又是进士,且还是两浙士人,如今还在这贵阳城中任官的就只有这一位贵州提督学政张汝霖老爷,字肃之的。
张汝霖的父亲张元忭是隆庆五年的殿试第一,这桩故事对于有志科举的士人来说并不算什么秘闻,开国以来三年才能出一个的状元还是记得过来的。
而他的岳父则是曾任大学士的朱赓朱文懿公,这等门第自是非同一般。
提督学政也即是学官,管着一省的科举和士人考核,在读书人中权威极重,权力自也不小,府台都不能夺去的生员功名提学官一句话就能办到。但反过来,若是提学看好了哪家学子,想要抬举,就算在科考中明目张胆的加以庇护,只要此人水平不是太差,做得又不算过分,别人也不敢随便说些什么。
而张老爷在他的上一任山东副使之前,还曾任过兵部的武选清吏司主事,是以武备军功诸事,说得对与不对,他都能清楚。
张汝霖在任上时间不长,贵州一地本也没有多少进士,王尊德算得一个,今日正好是张老爷来王府拜问,顺便体问府城中学情,却撞见了这一回新鲜事,王星平方才一声学宪便是对提学尊称。
被王星平如此说破,张老爷反倒没有了方才的尴尬,此时看着王星平的眼神,便多了几分长辈看着出息后辈的欣慰之色。
“星平你还没有表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