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数血花。
回想方才的一幕幕,加上来人的扮相,说不是短毛他自己都未必会信。
章德裕和杜普雷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位垄断了城中多半黄金珠宝贸易的大食番商竟然这般的没胆色,方才龙神卫的突击小队从后墙突进院子时可没想到今晚的目标会是这样的货色。
之前在作战会议上听说这位在城中能量颇大,婆罗乃的大食人多以其马首是瞻,当时章德裕还说这‘马’字用得妙极。
可能真是太平日子过得太久,连反抗都不会了,原本准备下的好些东西都没能派上用场。‘就算是头猪,死到临头也知道折腾一下。’这大食的豪商尽然连猪都不如,可章德裕又觉得这比方用在萨义德身上有些不伦不类,虽然本地常见的加里曼丹须猪未必有这位巴依身上的肉多。
若不是王弟拿着积年的亏空威胁,他何苦趟这浑水?宋人的器物多么精良,他这个积年的商人会不明白?生意都是做,多赚一些少赚一些,对于一个商人并不是不能接受,只要交换的其他利益够大,或是面临的风险足够多,做出合适的选择都不算什么。但这几年市面本就不好,红夷来了后更是如此,原本来往波斯、印度的商船都是大食人垄断,但来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又来了荷兰人,贸易的重心转向了爪哇、吕宋,一东一西,通往大明和印度的商路都被控制,生意是一日难做过一日。
“对付短毛只是捎带,背后的黄氏才是关节,只要你肯对付短毛,王室生意的亏空我就替你担下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到了自己的账册,王弟鲁贾巴的话便多了一份不可置疑的权威,至于自己若是不从,结果会是如何,自然不用再去多想。从心底来说,萨义德本也是这样色厉内荏的性格。
在国中日久,一家老小及性命都在王族手中捏着,一边只是要钱,另一边却是要命,自然不难选择,真以为能为了个汉人小娘便这般的没眼色,倒是轻看了,毕竟已经娶了四房妻妾,其中的一个还是王室。
偏偏自己这生意与王家又是脱不开的关系,积年累月的亏空下来,数字已然惊人,鲁贾巴要想有所动作,便把主意打在了这位在番商中颇有资望,又有把柄落在手中的巴依身上。
“你只用帮我们给王弟带句话。”
事情真的如此简单?想着这句话的萨义德迎着月光朝城中走去,妻儿尚在短毛手中,自己不得不就范,但留得了活命,便有了翻身的希望。
只是再看了看身上,萨义德又泛起了一丝疑虑,带话就带话,短毛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