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贱民为伍。
一切皆是源于好奇与冒险,几天来,关于宋人的财富如何堆积如山,以及他们的防备又是如何的松懈,被渲染了一遍又一遍,冈萨雷斯知道这些不过是夸张的修饰而已,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传言中的数字总是以每次数倍的速度膨胀,以证明承载着这些传言的人们对于权威的解释权。
四十多岁的船长,一头棕色的卷发,无论经历多么艰苦的航程,总是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和得体的着装。
犹能记得当年尚是个小小的炮手助理,只能做些搬运火药和运送炮弹的粗重活。在下层甲板的火药舱将装入药筒的危险粉末隔着防火的湿帘拿出,小心翼翼的爬上几层楼,交到火炮长手中。那时能隔着舷窗望一眼外面的激战,便能马上让连续爬上了几层炮甲板的疲劳彻底消散,现在却是早不能做到了。
想想真是有趣,自己的这艘船,加上艉楼上的布置,总共只有二十门炮,还不如无敌舰队一艘普通四等军舰上舰炮的半数,可这群东方的野蛮人现在真的需要自己为他们支撑门面,或者可以叫做壮胆。
“要喝一杯么?”
随舰的阿方索神父站在冈萨雷斯身后,语带得瑟的问道,因着已经靠近婆罗乃,打下了纳闽,分润了财宝,便可去渤泥国都补给,故而傍晚时船长特意吩咐宰杀了一头小羊,按照家乡的风味特别制作,阿方索牧师作为船上唯一的神职人员有幸享用了一个月来这难得一顿的美味。
“不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安,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你知道,我曾经在里斯本和英吉利海峡战斗过,但以往从未有这种感觉。”
“请放心,弗朗西斯科上尉一向值得信赖,想必现在他已经下令将固定炮门的绳索全部取下了。”
“我对我的士兵和军官们从来都很放心,只是感觉这港口透着说不出的味道。”
“亲爱的菲德尔,你得明白这都是主的指引,我们既然到了这蛮荒之地,就有义务为这些野蛮人带去福音。”阿方索神父称呼着冈萨雷斯船长的教名,补给官安排的晚餐让这位来自塞维利亚的中年人很是满意,以至于再次让他对未来一段时间的航行有了更加乐观的期许。
或许在内心深处对冒险和财富的渴求更甚于虔诚,但冈萨雷斯依然觉得给自己的行动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是个不错的选择,接过神父递来的酒杯,杯中的红酒经过长途运输已经有了明显的酸味,但船长还是一口饮尽,然后开始了他的布置。
“我命令罗德里格斯先生带上三艘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