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惯了的人,此番必然是许了他天大的好处。想到这里,又威胁道:“杀人越货的事情,族中人人都有份儿,吃肉的时候都有,挨打了就想跑?今日喒老子也把话说明白了,真要跑了,别说汉人官府,就是沿途的其他蛮部,真就不敢拿你们的脑袋去请赏么?”
此话一出,原本动摇的人心又定了下来,阿来惹说话都是道理,方才说话的黎卜阿窝,是黎卜家当家的长子,前几日劫杀一户商旅时,可是最先跑去抢夺女眷的,川黔一带的红苗,哪一家蛮部手中没有汉人的血债呢?
既然心中一横,族中男子也就全都应承起来,一声喊:“都听头人一句话。”
阿来惹见众人心气起来了,便转过头对身边亲近的随从发狠说道:“把帐子中的银钱都分下去给各家,把刀磨快些。”
那黎卜阿窝却道:“白马硐人马来得蹊跷,不知道中间有什么关节。”
阿来惹也不答话,只道:“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我自有安排。”
想了一番,又对黎卜阿窝道:“把阿助叫来。”
那阿助之兄阿寄已经被杨保儿做了投名状,这消息在山上还无人知晓,现今让他下山,即是给杨保儿添堵,也是要凝聚族中心思。毕竟这些天,族中儿郎多有将怨气着落在阿寄头上,只是阿寄并不在山上,于是便只有让这阿助来代劳。自然,这番布置中也透着明明白白的威胁,分明是告诉杨保儿,阿助送回来了,但两家底下那些隐私事可还在他阿来惹心头攥着,若是做得太绝,恐怕就只能两败俱伤了。真凭实据对蛮部没用,但是递到宣慰司或是贵阳府就是了不得的事情,进了衙门,不用银子喂饱,上面的老爷们断不会审一个查无实据出来。
阿助不一时便被传到了阿来惹跟前,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阿助兄弟,我这里有一桩要事交与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