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情弊,你只管告诉我,自有王总爷与钱堡主为你做主,赏钱也是少不了你的。”
王星平说到王、钱二位,并未称呼官职,而是以俗称代替,想必也是怕这杨大听不明白。昨夜与军汉们彻夜吃喝,也说了不少,既然军汉们有心结交,对这位富家少爷也是有问必答,是以不到半日光景,外面事情知道了不少。至于说赏钱,廖四今日的作派便是明证,当然,王星平总不会让人心存侥幸,既然看出事有蹊跷,便得穷追猛打,于是又换了一副脸色,愠声道:“当然,此事事关重大,乃是一等一的军情,若是知情不报,平白搭进自家性命,那就不值了。”
王星平说话时,王忠德一众已经上来,原本头一日救下了这位王家少爷,又得了他许多银子,虽然对这位新认下的五弟并无轻慢之意,但总归不觉得有何特别之处,一个运气不错的富家子罢了,与贵阳王氏牵连上,或许日后在卫中府中能有些好处。但方才一番对话,便让这位四哥对年轻后生有了新的认识,这当真是新近丧父的弱质书生么?这说话中透出的老辣就算是县中府中的积年老吏也要自叹弗如。他哪里知道王星平这是几百年历史的积淀和几十年人情世故的历练,加之现代社会各种宫斗狗血剧的熏陶下自然而然的反应,也就是用在这等懵懂无知的古人身上卓有奇效罢了。
却不想这杨大果然入巷,犹豫没有多久,便将事关身家性命的所见和盘托出:“官爷,小人冤枉,可不管小人的事,小人只是碰巧认得这马上的一个在白马硐吃过一回酒。”
一旁的廖四却笑道:“平日硐子里也不曾听你吃酒,这起子蛮子可都是外路人,白马硐中的我多少认得,有哪个会这样打扮的?”廖四说得不假,一来杨大是倒插门,浑家又是土民,有名的泼辣,自不会有他喝酒的时候,二来这白马硐虽然都是少民,但往上几代,祖上可没几个不是汉人的。虽说圣人有‘入夏则为夏,入夷则为夷’的说法,但贵阳府本地,却少有把这样的硐子完全视同生番的,披发纹身早不是当地人的习惯,只从一张面皮便能明白,马上那些货色与杨大绝非一种。
“廖四哥是听岔了,小人说的不是自己。”
“那是哪一个?”
“阿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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