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前。银白的月光穿过白纸糊成的窗户,并不明亮却很柔和。
风轻轻的推开了门,姬宓就站在门外,看着黑屋里迎着月光翩翩起舞的夭夭,她的肤色有些泛灰,白得没有一点生气,那件未来得及褪去的红色霓裳,成为了她生前穿过的最后一件衣裙。
熔岩红色的宝珠依然嵌在她的脐上,可却没了光泽。
银铃还是那般悦耳,却听不出从前的清脆了。
月光下的朱砂痣淡了。
姬宓不知她这一舞要到何时,但看着这个女子,她竟觉得心痛。
“你不怕我吗?”她的舞步并没有停下,姬宓自知她并不是在说自己,因为她是看不见自己的。
转头,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正站在门外,他手上拄着一把白银龙头的拐杖,声音沙哑苍老,“我每年这个时候都来这里看你跳舞,又怎会怕。你本可以离开,这么多年了,为何还是不走?”
男人与他说话时的神态就像是面对一个交情颇深的故友。夭夭没有回应,只深情的望了他一眼,又继续起舞。
“停下吧,明日太阳升起,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坐下来,与我说说话吧……”他的语气中带了乞求。
刚坐到那堆茅草上,女子便停下了舞蹈,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他的身边,半晌才望着门外问男人,“你要去哪里?”
“很远的地方,我走后,便无人再与你说话,欣赏你的舞姿了,放下心中的怨恨,投胎去吧……”
女子不知在想什么,抱住自己的膝盖微一摇头,消失在了空气中。
那男人又坐了一会儿,拄着拐杖艰难的从茅草堆上站了起来,侧过脸来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笑了一下道:“再见了,夭夭。”
他和她都知道,不会再见了。
男人慢悠悠的离开了黑屋后,女子又重新出现在了那个茅草堆上,月光下,姬宓看到了她朱砂痣旁的泪痕。
画面一转再转,这一次,竟是停留在了刑场前。
姬宓不懂,这刑场上的男人是谁?仔细观察了四周,姬宓恍然大悟,这是昨天那个男人!他的家眷们手中拿着他的白银龙头拐杖,面有悲色却没有哭声。
一个女人牵着的小孩突然大哭了出来,监斩官赶紧呵斥住他,“还不管好你这孩儿!皇上有旨,犯人罪大恶极,不许有哭声,能让你们送行见最后一面已是天子隆恩了,竟还不管好这小儿!”
女人在极力忍耐自己的悲痛了,经监斩官这么一吼,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