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叫人去请大夫,来的大夫就是每隔一段时间替姬宓诊脉的医痴宫大夫。
今日替姬宓诊过脉,虽在她面前没有表现出来,可背过身后,却一脸愁容的看向千代沐。两人离开了房间,到外头说话,尽量不让里面的人听到,“真是奇怪,宓小姐脉象平稳,但她每一条症状,都指向小产之兆,老夫先为小姐开贴安胎的老方子,待我回去翻翻古籍医书。”
宫大夫医术高明,千代沐自然是信他的,担忧的点头叫人送大夫出去了,而他并没有回房中,只是一个人去了后花园,走遍了花园的每一个角落,是人都看得出来他很焦虑,“阿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血羽又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没有,不过我觉得也不远了。”刚才宫大夫那一脸的为难,千代沐猜想他已经说得非常委婉了,他可以接受许多事情,但他害怕的……还是宓儿日后每每回忆起现在,都充满了悲伤。
血羽是个聪明人,阿宓在血扇楼内每天吃好喝好出不了什么事,但她也日渐感觉到姬宓的虚弱,沉着头拍拍千代沐的肩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比他的好看。
待千代沐回到房中时,蛰姬正在给姬宓喂药,深褐色的药汤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从姬宓皱成一团的小脸也能知道,这汤药并不好喝。
蛰姬知道这两人一定有许多的话要说,将药碗交给千代沐后,小声的关门离去。
千代沐不知道该怎么给姬宓说他从大夫那里听到的话,一边转着手中的白玉勺子,一边盯着汤药出神,“宓儿……”
终于想好怎么开口,却被姬宓打断,“子珣不必这样……”姬宓将背倚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心中虽然满是欢喜,但我也隐隐觉得我与这孩子无缘。”
这几日,她每晚都做噩梦,梦的内容是一只大鸟叼走了一个包袱,那包袱里有一只粉嫩的小手,每当想去牵小手,想抢包袱的时候,她就会惊醒,“命啊,就是爱同人们开玩笑,让我满心期待着,却又推我下万丈深渊。”
“无事的宓儿……孩子还会有的,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不是吗?咱们都还年轻,再说了,你现在实力如此高强,步入神道只是时间问题,等入了神道,与天同寿,时间会变得很快,眨眼便是万年,还有许多机会的。”千代沐心疼的将姬宓揽入怀中,他此生最爱的人正在心痛啊,可他……一点也不比她少。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也很突然,瓢泼的雨盖住了姬宓如用刀剜骨般撕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