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十年。
朱红瓦绿的宫殿代表着该住所的主人其身份之高。可偏偏这等富丽堂皇的宫殿也有着自己的肮脏。
太子府的西北院落,有一荜门蓬户之地,也就是整个太子府最黑暗的地方。就是在这一件被称为“柴房”的房间里,处处可见污秽之物。
而里面,正端坐着一位身穿乞丐的破烂衣物,而偏偏她的言行举止却让人移不开眼。
说起来,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她就是两年前暴毙的太子妃:冷画屏。
“梅郎、梅郎——”
冷画屏坐在长板凳上,手指上像是捏着一根针,一上一下的浮动着,好像在为人绣出一朵精美的图案,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奇怪的名字。
“吱嘎——”
门被人打开了。一身浓妆的贵丽妇人站在此处的柴房门外,拿着帕子捂着鼻口,根本不敢走近柴房里面。
精致的妆容,衬她的脸蛋越发的红润。而那位被关在柴房里面的冷画屏一身恶臭,头发也乱糟糟的,哪有门口贵人那般的根根分明的细发。指甲里的泥垢哪有贵人那般鲜红艳丽。
两个人一对比,一看便知道是云泥之别。
“一朝天子一朝臣,妹妹。你也该功成身退了。”
冷画屏听着贵人的话,停下手上的动作,安静如然的问道:“冷玉屏,我只问你一句:我的梅郎是谁?”
傲气如冷画屏,即便是问人话,也是连一个眼神带不给她的庶姐冷玉屏。
“哈哈。”这名为冷玉屏的贵人不知道是哪个字让她无情的嘲笑着,“冷画屏,看来你也并不是很笨嘛?知道你的梅郎不是太子殿下,可惜了!你的梅郎啊,可是被你亲手杀了!”
“不可能!你骗我……”冷画屏无神的双眼,不敢相信冷玉屏的话。
悲凉的声调从她的口中发出,仿佛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
“骗你的可不止我一个。不过看在你快死之前,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些真相的。”冷玉屏站在门口,月光照亮她的背影,却让她的正脸阴暗不明。
“你可知道二哥是怎么死的吗?”冷玉屏拿着手帕捂着鼻子。
“丞相府满门抄斩,二哥也在其中。”冷画屏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
“你错了,二哥也是你亲手杀的。哦,顺便一提,丞相府满门抄斩也是因为你!因为你的能力太过于突出了,让我们的相公有些害怕。为了断了这天家姓冷,太子殿下亲自安的罪名。”冷玉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