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女儿就往医院跑,一路上听到她抿着小嘴在半昏半醒里叫着‘爸爸’。
我不知道在叶子心里,所谓的爸爸指的究竟是叶瑾凉,还是仅仅只是一个能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成年男性角色。唯一能确定的,那是我永远也取代不了的位置。
现在想想,不管是叶子最初的主治大夫,还是后来的苏西航医生,都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我——叶子所依赖的亲情影响着心情,心情影响着病情。而我如是动荡的婚姻状况和情感归宿,无形中给她本就不安定的心施加着一层层压力。
——我可以失恋,但我没有权利带着女儿一起失恋。
当初苏西航告诉我这句话的时候,我并没有太理解这其中的哲理。
直到今天眼看着叶子如此过激地把行为愈演愈烈,我才意识到我的女儿的确是长大了不少,够坚强够努力。
而这背后的代价,是她为了不让我苦恼,为了不让我担忧,才用幼小的心灵承担起打压倔强人格的重责。
就仿佛在戒毒,戒瘾……
蹲在急诊清创室外面哭了半天,直到闻讯过来的李冬夜把我抱起来。
“岚岚,你先别哭了。叶子没事的,小孩子没有多少力气,缝了三针又打了破伤风的药。没事的哦。”
我咬着唇,已经哆嗦得语无伦次了:“冬夜,你是没看到刚才的那个样子……我真的怕死了,真的怕死了!
叶子的手……我将来,是想要让她学钢琴的……”
“舒岚,我劝你还是告诉江左易吧。”李冬夜把我拉到休息室,灌了两杯的温水才让我慢慢平静下来:“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也许是小零的死让你没办法释怀,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些一旦成为你和江左易之间的障碍,那不就……等于说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亲者痛仇者快?我觉得李冬夜的比喻倒是很恰当,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又不是市场里买菜杀价。
我说我不能因为要跟凌楠那个死变态赌气,就要强迫自己假装这一切没发生。
我和江左易之间的问题,在于我突然对他一直存在的那个世界产生了步入前的真实恐惧,我只是不想用深爱的假象轻易地蒙蔽自己的感官和判断。
“无论是凌楠还是凌雪都曾这样评价过他,说他是一个非常结果导向型的男人。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旦做出的决定无论对错都不后悔。
当他真正强大起来的时候,可以在我眼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