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张白纸,啪嚓一声滑了下去。
我一伸手撩起来,仔细看看,原来是一张废弃的表格副本。
人事部那边的档案表,上面有几个退工协议单的名字,正是上个月被我们辞退的。
我以为只是收发传真时随便落下的,本没有太当回事。刚想丢还给孙小美让她一并粉碎了,可是最后一栏的笔压痕迹却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就好像是被人故意垫着一张纸,再用很深很重的力道压上去书写过后的痕迹!
我说小美你给我一支铅笔。
“哦。”
捏着笔尖,我飞速在这片压痕上纵横涂匀,字迹显现了出来——
是莫建林!
“小美!”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份退工单的复印件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不清楚啊。”孙小美显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多严重的事,但看我表情很犀利,估么着这会儿自己也慌了:“我们前台有好几台打印机和传真机,可能是别的同事不小心遗落在机器上的。”
我没有再难为孙小美,只说你先忙吧,别跟其他人讲。
一路撑着把车开到家,我趴在方向盘上里缓了好一会。只觉得浑身骨架都像是散了一样疼得厉害,脑袋却是一刻无法停止告诉旋转的思索运作——
之前我就觉得奇怪,莫建林为何会觉得我要趁父亲不在开除他,进而干出那些事?
看来果然是有人背后搞了点小动作,把退工单列表的影印件上多加了他的名字,再‘一不小心’让他看到。
进而挑唆,诱惑,逼这个没啥出息的男人激发心底压抑多年的怨愤,终于走向爆发。
我想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最惊悚的是脑洞。我捏紧了手里的纸张,整个人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刚要摇下车窗透透气,就被人伸手拦住了。
这么霸道的方式,我以为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江左易。却没想到会是舒颜——
“姐,我们能谈谈么?”
她没有换衣服,还穿着那一身简约大方的工体OL套装,头发重新梳过了。更夸张的是,我觉得她似乎还补了妆。比起我这一头一脸的狼狈相,不知上了几个层次的气场。
我下车,仰起头看着这个有点不一样的舒颜。
“好啊,正巧,我也有事想跟你谈谈。”我捏着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