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已经逼近了身后敞开的落地窗。高层的秋风簌簌落耳,让他的咆哮更显苍白无力:“我本来就是要自首的,可是你……你不许对付我姐姐!
舒岚你把录音带还给我,不可以牵连我姐!”
这时候,屋前屋外已经围了好多特警,负责的警官用个像脑袋瓜子那么大的喇叭在那喊着‘放下武器’什么鬼的。
我闭了闭眼,很平静地看着那几乎烧到莫建林手指的小火苗。
我突然在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叶瑾凉会不会很开心——
直接从离异变成了丧偶,连我的财产股份也都成了他的。
可是叶子呢……叶子怎么办?
摒了摒呼吸,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坚强,即便状况再混乱再绝望,我也不能死在这么个不入流的家伙手上。
“警官先生,你们把人都带出去吧。我来跟他谈。”
我想我的冷静一定是已经吓坏了莫建林,更吓坏了一屋子外头的警察。
可能在他们出警多年的职业生涯里,还没见过我这样,不在斯德哥尔摩症之下,却能如此淡定的人质吧。
其实我所有的把握,皆源于我了解这个只比我大三岁,性情唯喏胆小的‘舅舅’是不是并不敢真的下手。
“录音笔在我办公室的手提包里,我可以让詹毅帮我去拿。”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因为莫建林手里的工具刀此时就压在我脆弱的声带下。
我想万一他一紧张手一滑,我这辈子可能就都不会说话了。
詹毅已经过来了,把录音笔贴着地面滑到莫建林脚下。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趁机上来,但莫建林抓着身上的炸弹,大喝一声:“都出去!不许进来!”
我喘息几声,说你看看清楚,这就是我昨天的录音笔。
“我还没来得及导出去,你想要就销毁吧。”
此时的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我和莫建林两人。大楼里的员工多半已经被撤离了,警察们都在门外严阵以待。
莫建林用力地喘息,鬓角的冷汗一颗颗往下滴。
我一点也不怕,因为我觉得他比我更怕。
他让我捡起来,播出来。
望着脖子上的寒光冷刃,我按照莫建林的要求蹲下身,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