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些紧张,丑媳妇要见公婆?似乎不对,她和吾期八字还没一撇呢。一直都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吾期对她可没什么心思。也不知太后娘娘有何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并不是个好征兆。
夏姑姑推搡着她进了门,英宁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心中默念,念在是吾期乳母的份上,她就再忍一忍。
房里的一张宽大的座塌上,一位看着上了些年纪,但仍旧很有风韵的女子,正坐在那里,手里握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英宁心想,这位应该就是吾期的母亲了。身着华服,一头珠翠。大约信佛,眉梢眼角透着些慈祥。
英宁正看得仔细,身后的夏姑姑忽然一脚揣向她的腿弯,她的膝盖一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英宁回头瞪着夏姑姑,跪就跪嘛,干嘛要这样粗鲁。夏姑姑眼睛比她瞪得还要大,狠狠地说:“放肆,见到太后娘娘竟敢不跪,真真的是没规矩。”
英宁咬唇不说话,只好伏在地上,轻声道:“奴婢英宁,拜见太后,愿太后娘娘万寿无疆。”
太后终于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瞧着跪在下面的英宁,许久才幽幽地说了一句:“抬起头来,叫哀家瞧瞧,是何等的妙人儿,竟让我儿动了心思。”
英宁不知她所说的动了心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地抬起头来。太后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哼了一声道:“是生的不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是个美人。”
英宁垂眸回道:“多谢太后娘娘夸奖,英宁愧不敢当。”
太后拨着手里的佛珠,漫不经心地问:“哀家问你,你是何方人士?家里是做什么的?家里都有什么人?你又为何在景王府做丫鬟?”
英宁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回答:“奴婢是洛阳人士,从小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哥哥相依为命。他在城里开了一家字画店,奴婢因爱慕王爷,便到了王爷府里做了丫鬟。”
“你倒诚实得很,那你便给哀家讲讲,平日里是如何借着伺候王爷的由头,狐媚勾引王爷的?”太后说得云淡风轻,可语气里已经有毫不掩饰的厌恶。
英宁怔了一下,摇头说道:“勾引?奴婢不敢担此罪名,奴婢从未勾引过王爷。奴婢与王爷之间是清白的,奴婢确实对王爷有情,但王爷对奴婢是无意的。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大胆,我分明亲眼瞧见你睡在王爷房里,王爷被你迷了心窍,竟还为你开脱。你如今矢口否认,是敢做不敢当吗?”夏姑姑在她身后厉声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