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宁儿!!!
似乎有人在英宁耳边唤她的名字,焦灼急切,像是吾期的声音。她脑袋混沌,听得并不清晰,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细心裂肺般难忍。她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她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纷繁复杂的梦境潮水般袭来。
父亲出征前,交代她在家里乖乖等他回来。其实她并没有很乖,她弄坏了父亲书房里的一方砚台,那是父亲在凡间淘回来的,据说是只有皇家才能用的砚台,价值不菲,极是珍贵。她还将墨汁泼到了父亲收藏的一幅画上,那是父亲最喜欢的花鸟图,每日都要拿来细细观赏。她不觉得自己犯错,父亲向来疼她,想来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生气。
场景轮换,父亲正与魔族打得不可开交,身上血渍斑斑,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他身后忽然出现一人,身披黑色战甲,带着面具,将脸遮得不露一丝缝隙。
父亲回身看到那人,对那人笑着道:“你总算来了,怎的来得这样晚,你再晚来一刻,这仗就要打完了。”
那人眼神冷若冰霜,扬起手臂,手中的剑干脆连利落地刺向了父亲的心脏,父亲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便应声倒地。父亲瞪着眼睛望着天空上的璀璨星河,口中喃喃:“宁儿……”
那人勾唇冷笑,踏着父亲的尸身,漠然离去。
英宁只觉胸膛更痛,耳边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她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吾期和夜君正一同为她运功疗伤。怪不得她能醒来,原来是他们二人的功劳。有他们在,她就算想死,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转着眼珠四处瞧了瞧,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大概他们还是在凡间。她浑身乏力,有两股真气在体内游走,她胸膛的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煎熬了。
见她醒来,他们便停止了运功。他们的神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吾期,脸上惨白如霜,嘴唇也毫无血色。不知是耗费太多灵力,还是因为担心她。
吾期握着她的手,赤红着的眼睛牢牢盯着她,生怕她会忽然烟消云散。他的声音暗哑:“宁儿,你终于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英宁微微动了下身,牵扯到伤口,她嘶了一声,皱眉道:“胸口还有些疼。”
吾期摸着她的头,他手指微凉,英宁有些滚烫的额头,瞬间觉得舒爽了许多。他轻声道:“你的伤口太深,我们的灵力也只是护你的精元而已。你且忍一忍,灵儿已经与医官去给你煎药了,等会喝下药,便会好一些。”
英宁低声叹口气,大约今日不宜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