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坐在帷帐后,听钟九慢慢道来,夜君将彼岸花种在了琳琅的身上。一向沉稳淡定的他,蹭地从座椅上坐了起来,冷声问钟九:“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从哪里得知的?你又为何现在才知道?”
钟九微微颔首,答道:“我是听红绫说的,要不是她告知我,我竟完全不知。我已经……”他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也已经证实了,琳琅胸前已经冒出了一点小芽。相信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就会彼岸花开。她……她也许就会记起从前的事了。”
神荼的手狠狠拍在座椅的扶手上,阴狠道:“绝不能让她记起从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本就不是什么池中物,野心大得很。你也知道,她当初是如何想要坐上本王的这个位置的。如若她再想重来一回,这冥界恐怕又将是炼狱。”
钟九又何尝想琳琅记起往事,从前琳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她能走上反叛的路,大多也是被逼无奈。如今她活得单纯自在,潇洒活泼,记起从前的事与她并没有什么好处。想及此,钟九问道:“冥王可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彼岸花开?”
神荼似有些疲惫,手指撑着额头,想了许久,才幽幽道来:“确实有一法,但也不知是否可行?”
“大人说来听听吧,兴许有用呢。”钟九朗声说道。
神荼手指敲了敲扶手,沉声说:“你可听过失魂蛊?”
钟九眼神倏然一暗,脑海里浮现出用过失魂蛊的人,大多非疯即傻,没有能得善终的。琳琅断不可用这种蛊毒,于是他脱口便道:“此法不可。”
神荼冷冷地望着他,疾言厉色道:“有何不可?要不是你请我当初饶她一命,她早就灰飞烟灭,消失在这个世间了。哪里还会有今日的事情?想来还是因为你的妇人之心。”
钟九倏地跪在地上,额头狠狠磕在地面上,道:“冥王大人,那失魂毒是用在与冥界、与冥王不忠,大奸大恶的人身上,可琳琅并非这样的人。而她以后是否会记起从前的事,还未可知,就算她记起了,也不一定就会和过去一样,祸乱冥界。所以这蛊毒也不是非用不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凡人,用了失魂蛊,也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恳请冥王……”
“恳请我什么?”神荼冷冷打断钟九未说出口的求情,又继续说道:“既然是未可知的事,当然要未雨绸缪。她难道还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当初因为她的叛乱。死了多少我们的兵将,他们难道都该死吗?你也别忘了,她临投胎前是如何诅咒你我的。她如果一辈子只是个凡人也就罢了,我自然不会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