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一拉缰绳,八马朝天,嘶鸣震耳。铁蹄践踏之下,无形的气浪顺势而起,像是一道道剑气般切割而过,待“撕拉——”一声响起时,赫然将那酒馆化为了两半,如豆腐渣般坍塌开来。
“咳咳咳……”
尘土飞扬之间,只见所有人无不是显得狼狈的爬了出来,望着马车的目光赤惊赤愤,但却是又不敢多言半句。
“不过是一些卑微的蝼蚁罢了,又有何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
声音落下时,如玉般光滑手掌轻轻拨开珠帘,踩着肉凳,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见这是一道身材纤瘦的银袍青年,眉宇间英气难掩,气势逼人,嘴角始终微微翘起,玩世不恭而又透着着轻蔑,眼下,那双如狐般的眼眸微眯成针,每当视线转移的那一刻,诡异的寒芒便是不经意的闪烁而出,给人一种阴寒之感。
尽管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气息外露,但没有人会傻傻的认为他真的是人畜无害,反倒是无形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就仿若是一张被人拉满的大弓,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直接爆发。
“哈哈哈,一群废物。”许久之后,他忽然狂笑着,嘴角的弧度也是更为明显了起来。
“公子这般霸道,就不怕惹下众怒?”有人忿忿的道。
但当他刚刚说完没多久,便是立刻后悔了,只见四周的人群“哗啦啦…”的朝后散去,只留他一人仍在原地,明显是想和他撇清关系,生怕殃及池鱼。
“哈哈哈,好。”银袍青年忽然笑了,可这笑容怎么看都那么的令人发寒,当即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带上来!”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锁链摩擦着地面,在四道老者的押解之下,一个男子摇摇曳曳的走了过来。
阳光从那房檐映射而下,洒落在那道男子的身上,只见他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脸上的胡茬如杂草般密集,无神的双眸正呆呆的目视着前方,如那行尸走肉。
“去,杀了他!”
男子并没有任何的回应,而是痴痴的在那里站着,扭动着脖颈,目光闪烁着迷茫与幽冷,他在挣扎,他很痛苦,唇角时不时的蠕动着,支支吾吾着什么。
“苏……苏……”
“苏……苏——”
“杀了他!”
“咚咚咚——”好似波浪鼓的呻吟响起,令他眼中仅存的迷茫散去了,冲天的戾气将他神智彻底掩埋,变成了一具可怕的杀人利器。
“杀,杀你!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