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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吃过苦长成,能记住的事并不多,喃喃道:“您是仙女姐姐嘛?”
嗯?月三蓉心神被唤回,对荒芜反感、恨不得其死,对上流烟之子。
明知其往后,是个定时的炸弹,用得好炸敌人、用不好炸自己。依然会升出欢喜。
“你醒了?不是在蚕月州,为何来到文定州居住了?”温声寻问。
也许流烟是个特别的,无论在因果河畔,亦或在蚕月阁,与她意境并肩者,当世没几个。
当日琴、箫合奏,能让南国的百姓流传百世,更让南客当她们为姐妹。
这份机缘真不会小,正为太厚了,流烟承担不起,方才会与流双城去命。
倒回轮回路,断了这份,因果河畔寒砂楼所带起来的缘吧?
月三蓉才想起,因果河畔还认识过一个老头,与流烟、流双城很要好:流丹。
他去了哪里,为何此生无论是江湖、亦或武林都没有见到他呢?
寒砂楼除开君义奥、墨炫、朱常余外,就是流丹主事,他雪藏那么久,在地狱没了?
流忆眼带愉快的笑,惊讶道:“您知晓我与阿娘在蚕月州,是认识我阿娘嘛?”
“不认识。”淡淡道:“我认识你娘亲。”
认识与不认识,让五岁的流忆发愣,哪有这么复杂的?他并不知出生就是个麻烦与负担。
太小并不懂得,应该要怎么生存。就有些脱线:“你所说的为何?”
“你的阿娘不复存在。”并未解释,只说:“从今往后跟我回沧桑楼,与月秋做我徒弟。”
小眼睛里还有纳闷:“阿娘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我没有亲戚要。
他们说我额头上有乌鸦是不吉祥的,爹娘都被我克死了,不收也害怕留下。我就跟随难民逃亡。
文定州外是个好地方,里面的人很有钱,有些富足的,会施舍些食物,我才能活着。”
嗯?月三蓉眉头微动,南国的百姓,竟会让三岁的稚儿流落在外?
一念南客心中所要的,只为一份真情永固,无奈于时局所迫者,比比皆是,又释然。
秦一琯从旁接着问:“小子,你穿成这样,是从难民营里走出来的?”
流忆点头,摸摸头上破帽说:“我跟随难民来到文定州,白天在城里偷,晚上宿庙里。”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时局所迫的困扰,敢做敢当的害羞,两种心情共存,害怕被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