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丝毫不慌,甚至将眼笑得如同眯着眼睛的狐狸一般:“暴君?”
虽然他知道旁人私底下经常这么评论他,但他不置可否内心毫无波动。如今从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却怎么也觉得愉悦不起来。就好似极力想掩藏的黑历史被喜欢的人发现了一般。
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身子微微往前俯了一点,语气有些阴测测:“你当暴君是何?”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不希望自己在她眼底印象很差。
白绾绾笑得乐不可支:“暴君就是,暴躁的郎君呀。”
不是暴虐的君王,而是,暴躁的郎君。在她眼里,他就算是脾气坏,也依旧是喜欢的夫君。
这个答案让夜悬猝不及防,连同心底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一般泛着细微的痒。
他轻声咳了咳,掩去眼底的异色:“…诡异的中原女子。”
一旦夜悬这个人没什么屁话讲了就会开始拿白绾绾的“中原”身份抨击她,白绾绾也没跟他闹,就这么一直安静的坐到了星月高悬,清风雅静。
但是她什么也没做,但回了天绾殿之后依旧觉得头有些疼,那酒入口辛辣也就算了,后劲还挺大,她在回来路上要不是有侍女扶着,估计就直接直接悠到湖里去了。
夜深,人却未寝,白绾绾望着满屋子金碧辉煌的宝物无奈的弯了弯嘴角,虽然夜悬表面上极力排斥她想方设法损她,但是…在这后宫而言,她应该算是得宠的那种吧?
反正酒没醒头疼睡不着,白绾绾索性开了窗趴在窗边的桌子上吹风,外面又下了小雨,冰凉的雨丝落在发上脸上并不难受,反而格外的舒服。
风不温不冷,恰到好处,白绾绾望了一会儿被乌云盖住的月,这才昏昏沉沉的闭着眼有点困意。
她刚闭上眼,窗外就传来树枝抖动的沙沙声,抬眸望去之见将露未露的月与雨之间,那棵桂树枝干之上,玄黑长袍的夜悬孑然独立,猎猎翻飞的衣袖在风中振起好看的弧度。
他敛着眉眼,清冷而肃穆,幽邃的眸隔着细微雨幕更加黑深,如同点墨一般。
此时,月下,他于林间而来,落在她窗前,仿佛涉塘而过的寒鹤,眉眼沾着碎光。
“夜…悬?”
因着脑子意识还有些模糊,她倒是忽的忘了喊陛下。
少女一脸困惑的歪着头看着窗外那人,脸上还带着些醺然的绯红。
夜悬原本听见她直呼自己名字还有些恼怒,如今看她这幅即将不省人事的模样,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