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浸染白袖,白衣青年脸色白了白,却依旧没有往旁边退半步。
白绾绾在见血之时身上就像是力气抽空一般,连提着剑的手也无力的垂下。
长剑孤零零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白绾绾捂着额头撩开几缕发低声笑了笑,笑意沙哑得叫人心惊胆战。
下不去手,无关其他任何感情。
其实冷静下来理智的想想,这似乎又完全不能怪他。但即便知道他是被利用,被欺骗,但白绾绾依旧觉得生气。
心底的情绪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她直起身子,看了看白御身后的凤阿烛:“说真的,看不起你。做人做到你这个地步真的够恶心了。”
说完也不管凤阿烛如何表情,白绾绾就这么自怀里将那断成两截的发带取了出来甩在了白御身上,她眼含嘲弄:“你的东西,还给你。”
从地上拾起佩剑之时,她瞥到了他腰间还垂着的玉坠,欲开口,千言万语却哽在喉间,当她站起身抬起眸时,眼神已经一片清明。
“打扰,告辞。”
今日时机已然不适,若再待下去也没意思只是自找恶心而已。
而白衣青年捧着那断成两截的发带,清亮狭长的眸像是含着一层薄雾一般,吹不散,化不开。
“你…”
他刚欲开口叫住白绾绾,身后的凤阿烛便一把搂住了他的腰:“阿御,我好害怕。”
她声音带着些许慌乱的哭腔,本应听得人心生怜惜,可此刻白御硬是觉得心底涌起不适,他望着白绾绾远去的背影,就像是什么东西连同手中断裂的发带一般。
永远的分成两截了。
“连就连呀,我俩结交定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白绾绾踏歌而去,昔日含尽温情的词此时吟在嗓间却好似是含着刀子似的,刺得人喉咙生疼。
绵长而断续的歌声消失在空气中,那红衣小姑娘挽着佩剑去得凛冽,连头都未回。
她走出山谷浑浑噩噩的并未思考多久,便撞见了因为找不到凤阿烛而几乎整个人都魔怔的穆逍遥。
在看见他的第一眼,白绾绾便下意识的想往回跑,可她体力岂能跟穆逍遥相提并论,不过几瞬便被他拎着衣领抓了回来。
“你还没死?”这是穆逍遥的疑问。
白绾绾嗤笑一声:“难道教主大人派去玄机山庄的人手无一归回,你不觉得奇怪吗?”
穆逍遥危险的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