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蔷薇花开花落。
他自花丛中走过,只取开得最漂亮最鲜艳那朵,将它摆放在餐桌旁最靠近自己的那把椅子之上。
依旧是一个人的午餐,浅淡的花香,冷调的空气,从落地窗外透照进来的阳光也带着凉意。
他垂着眸伸出手掌去接那光,斑驳的金色碎影跌落在掌心如同脆弱的蝴蝶一般,突兀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金发少女的脸。
记忆里,她眉眼弯弯,湛蓝的眸子透映着他整个人。
鲜艳欲滴还挂着露水的草莓静静的躺在他洁白的瓷餐盘里,他并不需要进食,他自己很清楚这一点。
世界是不正常的,自己也是不正常的,或许,他同那些烦杂的不请自来的客人口中的“怪物”并无什么不同。
白昼与深夜更替,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时间的流逝,到底是他在这座庄园里活了无尽的时间,还是他反复的将相同的三天过了无尽的时间?
都无所谓吧,反正三天一过,一切都会重来。
遇见的人也好,自己也好,那扇房间也好。
本不该留下任何记忆,他的整颗心却将那张脸深深的记在了骨子里。
脆弱的,坚韧的,好看的,可爱的。一片片的残影,绘成那人执着他的手在小提琴乐声里翩跹的裙摆,也温软成曾落在他脸上的唇印。
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深刻到成了执念了吧。
他偏执的不许其他人踏进她曾住过的房间,他甚至将仆人散步在庄园各处吩咐她们去绞杀任何不是她的外来者。
或许在以前,他并不介意自己只是个无趣的怪物,但是现在,他至少拥有了想要的愿望。
即便多多少少也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但是就算是带着那少得可怜的记忆,他似乎也可以麻痹自己去度过那无尽的孤寂岁月。
说来,昨夜梦见她。
梦见在漆黑的长廊里,身侧的小窗可以看见大海,她一脸很惊讶的模样看着他提剑到来。
他怎么会不想去抱抱她,可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个梦是有时间限制的。
在时间走尽之前,先把企图伤害她的人杀干净吧。
明明他下手已经那么快,明明长剑挥去都毫无犹豫,可是当解决完那个讨厌的女人之后,余下的时间,还是不够多跟她说说话。
他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告诉她,早点回来。
可是,回哪里呢?
他怎么舍得让她委委屈屈的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