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删掉。
这会已没有了任何心情,她所幸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倒也睡了过去。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拿起一看是闹钟,昨晚忘记将闹钟关了。睁开眼睛,意识混沌,鼻子有点不舒服,她可能是感冒了。意识到这一点,她就赶紧将自己用被子裹起来,还想接着再睡一会儿的,可楼上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时不时的传下来,还有楼道里大爷大妈见面问好声,吵得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以前的老房子,住的多半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空巢老人。苏玉桢想到了奶奶,便起了床。她醒的早,所幸就赶早车回去吧。
她一个人提着行李箱打车去了客运站,昨日下过雨的原因,今日到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倒真的是一个好天气。许是来的早的原因,客运站的人到不多,她很快买好了票,坐上车的功夫,她还觉得恍惚。
望着公路两旁倒退的树木,村落,农田,苏玉桢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十多年了,每一处都在发生着变化,而她也韶华不再。可心里的一角却始终不变。哪怕是她习惯了喝咖啡,习惯了吃西餐,甚至是习惯了孤独,可心底的那一份不甘,还是提醒着她要回来。
到家的时候,奶奶听到了声响,在保姆的搀扶下蹒跚着从屋内走出来。她扔下行李,走过去搀着奶奶。
带着一丝责备,一丝撒娇的语气道:“奶奶,您怎么出来了?”
“我今早和你大伯视频来着的,他和我说的。我还埋怨呢,回来也不先给我个电话。可见是不抗念叨着。”老太太用手指戳戳苏玉桢的额头,宠溺的责备着。
苏玉桢将老人家扶进屋去,这所房子自他们搬进来后便再也没换过。父亲去世后,大伯要接奶奶去上海,可她就是不肯。每年春节的时候去上海待上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年年如此,她说她的根,她的朋友们在这里,在那面无亲无故的不适应。
老太太倔,大伯无奈只能放纵之,特意请了保姆照顾,才勉强放心些。她还是结婚那年回来一趟,如今已经十多年了,奶奶家的格局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刚坐下老太太就问她能待多久,他怎么没陪她一起回来。她支支吾吾的转移了话题。老太太岁数大了,精神不济,问过的话还会翻来复去的再问一遍。也会和她说些父亲和大伯小时候的事情。其实有些事她已经不止听过一次两次了,以前她会趴在奶奶怀里听她讲父辈之间的故事。如今,她耳熟能详,而奶奶的记忆却越来越差,但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对于以前的事她却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