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有成悠悠地醒来,后背有些疼,脸上有点发痒伴随微微的刺痛。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我是在天堂还是地狱?”
他睁开眼,占据他视野的却是笔直的、粗壮的、欲刺破苍穹的树干。他“咦”了一声,双手在身上上上下下摸索了一会儿,手触摸到脖子下的布满沟壑的圆球,才道:“难道我没死?”
自打骆有成记事起,这颗圆球就一直跟着他。独眼老爹说这玩意叫核桃,从前多得很,不值钱,但老爹又让他好好收着,说这是他妈妈给他留下的唯一物件。他想让老爹讲讲他妈妈的事情,独眼老爹总说等他长大了再说。但老爹终究没有陪他长大,他五岁那年,老爹一下子就没了,所以他对妈妈一无所知。
骆有成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了不远处三个仰面躺倒在枯藤虬枝间的猎手。他蹑手蹑脚的向前走了几步,三人没有反应,于是他又大起胆子往前走了几步,稍近了一些,才发现三人都中枪了。鼓包猎手眉心有个血洞,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胖子和瘦高个的枪伤分别在胸口和肚子上,还有气息。他惊得大叫一声,向后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懵懵地坐了许久,脑子才开始工作。
“不对啊,他们开枪打我,却打死了自己?”他摇了摇头,这种解释太灵异了,“难道他们并没有向我开枪,而是自杀?”他又摇摇头,这种说辞更没有道理。他突然眼睛一亮,是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救了我?
“你们还在吗?”骆有成试探地问道:“是你们救了我吗?”
没有回应,他起身四下打量了一番,林子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活人。或许恩人已经离开了吧,他想着,心里开始发慌,胆怯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逃跑的愿望愈发强烈。
他开始逃离这片密林,但紧张让他的两条腿痉挛,跑出不到一百米,被树根绊倒了四次,最终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哎……”一声悠悠的叹息,像是一方疗效极佳的止哭药剂。骆有成爬起来,睁着婆娑的眼四下张望,却没有见到一个人。
“你管杀不管埋吗?”嗓音浑厚的男人似乎应该叫广旭。
“你要……要……要我埋?”骆有结巴了,他见过死人,见过许多次死人,但没有埋过死人,更没埋过还有口气的活人。
“人是你杀的,自然是你埋。”
“你……你……我……我……”
“你什么你?”广旭嗤笑一声,骆有成的脑海里便多出了一幅影像。
影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