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马车上的妻子,他心中万千不舍,最后都化作了一声浓浓的轻声叮嘱:“记住了,回到家后不管听到什么,在没有亲眼见到我写来的书信前,都不要担心。”
“嗯!我记得了。”三娘掀着马车帘子,望着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别样的神色,见他让开马车后退了一步,她珉了珉唇角,心里难过,不舍得喊了一声:
“夫君!”
卫辞听到,第一反应便是回了她一句:“我在。”
三娘‘噗嗤’一声,咧嘴笑了起来。
“卫辞,你还欠我一个夫妻对拜呢,当年小束抱着的大公鸡可没拜成,你欠我的。”她笑着,亦如从前,眸中好似闪着星辰,只此刻星辰中朦上了一层水雾。
卫辞也笑了,他微微颔首:“知道了,先继续欠着吧!以后咱们再成一次亲,我定当亲自拜回来。好好照顾自己,走吧!”
昔年新嫁娘红妆,他欠了她三拜未还。
三娘点头,笑着放下了车帘,车帘落上,隔开的夫妻俩人面上的笑容,都渐渐落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换上了不舍的愁容。
马夫见两人道别够了,跳上马车,扬鞭就要驾车。刚要抽下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等一下。”
卫辞和马夫同时回头望去,竟见上官透向这边大步跑来。
军中并没有人知道卫辞要将三娘连夜送走,上官透也是不知的,还是方才路过他们营帐时不见灯火燃亮,才猜测着跑来的。
还好,到是赶上了。
“阿辞,我能单独和三娘说几句话吗?”
卫辞看了义兄一眼,点头,带着车夫去了前边等候。上官透见他们隔远了,才看着重新掀开车帘的三娘问:“你真的决定了?”
三娘回以他浅笑:“嗯,决定了。”
上官透知道她身份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这些年的遭遇亦不是他能想象的,阅历怕只会比自己只多不少,定是都想周全了才得的决定。
可虽如此,但以家人的身份,他想张口劝说两句,却见到她眼底谁也无法改变的坚持时,唇瓣抖了抖,一个字也劝不出来。
三娘却笑道:“那小子棋艺不错,但这一次下的这步棋,太险。稍有差池,大启江山危矣!而他更会万劫不复,甚至背负千古骂名。当年我曾答应过先皇,会用长姐的身份帮扶他,所以不能再看着他孤险下去了,此行我非去不可。”
怎么说也是自己养了三年的狼崽子,她若再继续不管他,他就真的成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