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跑回营帐里拿来的,元宝锭子都拿了几个来。三娘教小家伙一一道谢,见他抱不住了,才把东西都放到了挎包里。
孩子的见面礼嘛!能收。
去黄沙村的路上,卫辞单手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家伙,紧紧地牵着三娘,有些好奇的问:“三娘,你是不是认得上官透?”
因一家三口事先准备了说辞,方才众人的反应都落在他眼底,特别是三娘最后说了那些话后,上官透几乎一席饭都面色苍白。
“何止是认识啊,他还曾当过我的夫子呢。”
三娘也不隐瞒他,忆往昔,轻声缓道:“我小时就认得他了,但跟现在有些不一样,那时的上官透温润如玉,都没见他对谁板过脸。”
温润如玉这词用在上官透那冰块棺材里上,卫辞都有些诧异,他可是十二少将中真正不苟言笑的冷血刀锋。
“那时,他为了我长姐,甘愿应下我的礼教夫子一职。慢慢的他的诚心打动了母亲,母亲也说服了父亲成全他们。他也郑重承诺会来娶我长姐,可不久后,他却不知何故又背弃了诺言,抛弃大姐后直接离开了郸州。只是他不知道,他走后,谢家那些人为了攀附关系,将我长姐许给了郸州太守之子。大婚那日,她悄悄在嫁衣里穿了一袭白衣,藏了块碎片,等花轿抬到郡守府时,那袭白衣已被鲜血染透,红得艳丽极了。”
那血红的一幕,永远地刻在年幼的三娘脑海中。
紧了紧她的手,卫辞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她,半响才道:“或许,义兄当年离开,也是迫不得已。”
“长姐也知道他是迫不得已,要不然也不会用死来守那份承诺。他若不是迫不得已,大姐也不会那么做了。”
背弃了便是背弃了,再大的不得已,也偿还不回长姐的命来。
卫辞沉默了。
上官透的迫不得已,长姐的以命来全。这样两厢对比来看,义兄还真不是个东西。
“卫辞,你知道吗。谢家教出来最好的学子,不是那些才高八斗的子弟,而是谢家女。他日你若迫不得已负了我,我也会跟大姐一样,用命来全。所以,就算死在一起,夫君啊,你也莫要负我啊!”
谢家的姑娘,一个个看似如红梅傲雪般隐忍坚强,凌寒不惧,但骨子里都脆弱得很,不过是善于伪装罢了。
不论是柔情似水的长姐,脱离谢家甘愿下嫁落魄书生的二姑娘,还是高傲清高的谢佳人,或是她这个早被舍弃的傻子,她们都是一样的。真心一付,纵然再疼也不愿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