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的那几句话,他肯定听见了,但他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进他的劝言,所以才会执意孤行追赶。
“遭了。”他起手起卦,掐指轻点。“白朔景此行凶多吉少……”六狐口里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而后一脸神情愕然的呆立原地。
跟在六狐身后原本送消息来的暗卫听闻,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相士大人,您是说什么?相士大人?相士大人??”几句询问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小心翼翼的轻轻摇晃了一下六狐,见他只是神情恍惚地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相士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六狐推开他的手,转身回到白朔景的营帐内,提笔写了一张纸条装进一根竹管内,这支竹管是平日白朔景与瑞州那边通递消息时用的,目前瑞州的消息不出意外应该都是往小黑那里送,那么他写的这个纸条应该能被正常收到。
出了帐篷他便将这只竹管交给那名暗卫,虽没有说任何话,但看那名暗卫手下竹管时的神情,六狐就知道他是明白的,于是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将消息送出去。
“是,六狐大人。请大人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送到瑞州。”暗卫收好竹管就立刻出发,分毫不敢耽误,其实此趟灵山之行中他多少也听过一些人对六狐相士的传闻,这位六狐相士在尨高山上号称“半句真言”,这一日内若他说出了这“半句真言”,而后直到第二天日出,他都不会再吐露一个字。
暗卫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景,六狐说了一句“白朔景此行凶多吉少”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他就在怀疑这句话是所谓的“半句真言”,更何况六狐相士还拿了一只瑞州那边的消息竹管给自己,看来是已经将信息写在里面了。虽然对主子的情况十分担忧,但眼下当务之急是送达消息。
见这名暗卫离开后,六狐便又将目光投向先前白朔景追去的山巅,此刻的雪丝毫没有转小的迹象,山巅泛起雪幕,似乎随时有可能发生雪崩,不知之前追去的那几名暗卫是否有拦下白朔景。
不行,这样下去白朔景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六狐叹了口气,心头一沉,一个飞身直追而起。
而就在一旁不远的一个营帐后,却躲藏这两个人的身影,其中一名男子见白朔景与六狐先后施展轻功赶去山巅时,那块遮挡住面孔黑纱下露出的一双灰瞳之中闪现过一丝快意。
“堂主,听六狐大人的意思白主子上山会有危险啊?”
被唤做堂主的男子,也望了一眼似乎随时会雪崩的山巅,冷笑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