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贵妃死后,父王生厌嫌他无用,更因他曾参与毒害我母亲一案。故此将他关押发落至宗人府内。”
回想狱中割肉壮举,血肉淋漓中是老者的愚忠和对前朝贵妃不顾一切的效力。我只感心口撕裂的剧痛,指尖深陷掌腹以疼攻疼。脱力似的出了一身冷汗,好半晌才缓过来。
大致故事与老者口中所说无误。就除了所救的人——
他又问道:“莺莺问这作甚?莫非是他助你出逃?”
一语震的我惊骇。我实不想牵连无辜,连忙道:“不是!是我…”
他忽而打断道。“当日救起莺莺,胸腹处皆是些翻卷的肉皮。我届时还在惶恐,但等太医治疗清洗过后,才发现都是些别人的。莺莺除却一双腿伤的严重些,别的地方倒也还好。不过莺莺不必提防于此,既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定会好生回报。”
我不敢置信的抬首盯住他清风霁月似的淡然神情。想从他真挚臻纯的眸中看出些诡计的端倪。终究什么都没能看出。
他笃真笃诚道。“莺莺,我定会救他。”
“……”
我栽下头去恶狠狠咬了他一口臂膀。趁他疼的松手之际,忙从他的怀抱挣脱而出。
排拒道:“不要你的虚情假意。你让人救出来再同我说些废话来!”
他沉沉叹声气道:“好。定不会让莺莺你在失望。不过夤夜将至,莺莺你早歇为好。”
“用你说!”怨怒的回怼一声。我扯过锦被盖覆在身,闭上眼颐指气使道:“再见,帮忙吹下烛谢谢!”
他略的沉吟,想要提出什么话来。我已将锦被蒙头侧身睡了。
蒙在被中听力难免受限,我也不知人走了没。
只觉哭过一场心中积攒的憋屈去了不少。心头沉甸甸累积的困苦忧愁亦褪了不少。
安详入睡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睡的迷迷糊糊之时,蒙头而盖的被褥突然被人掀开。我烦厌的想往里塞,头却被人掰正放在软枕上。
细碎声响持续了好一阵才消失。
我没空理会那是什么。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等到翌日清明。所见的又是巧儿一张无甚表情的面容。
我已不会向先前不明她的疏离和憎恶。醒来首要之事便是冲她讨药喝。
她递过药来。我配合性的接过一饮而尽。
她微微有些惊讶,但什么都没说。毕恭毕敬的接过碗准备退下。
我道:“你是不是有位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