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深林里所受的第二次苦难。
我开始用力挣扎,渴望得到救赎和解脱。那侍卫却是攥的更紧,拖拉的更甚。
镂骨的疼痛彻底让我意识不清,唇齿间溢出的腥血更甚。我胡乱求饶嚎哭不止,连声道错。对方却硬如铁石一路拖到宗人府门口才作罢。
泪水汹涌的随了唇齿腥血流淌而出。我知我现在狼狈不已,恍惚之中亦能听见他们攀谈。
羞耻至极的自尊心在对面一声声的贱奴中臻临至最甚。
恍惚间,我听见自己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你不过是个冒牌玩意。真以为做了几年的谨妃,就当自己是个玩意了?来人啊,给我直接送到刑罚房去,竟还有口气逞强。”
有一人回答我道。
我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太清了。或者是这宫中的阉人。
嗓音尖锐的能戳破的耳蜗心膜。
我再晕了过去。暗无天日的黑幕彻底笼上眼眸。
等醒来再也没有了软榻账幔,所居处的地比之天牢更来的腌臜污臭。老鼠虫蚁蜘蛛蟑螂四处攀爬。
我却没有了余力再去避过他们。只能任由其在我身后胡乱蹭动。
不知当初的憬妃是否如我这般绝望。
还有当初的敏贵妃。
我目送多少妃嫔进入此地。未料想到有一日也能进的此地。躺卧在地眼眸大睁,看蜘蛛爬上我额际呆矗不动。
瘙痒的感觉从伤口传来。好过一会,我才知是是在蚕食我的血肉。
我望着干枯芥草。一手颤巍提起麻木的将额上的蜘蛛抓进掌中捏成烂肉。后又将它随便擦拭在芥草上。看它的身躯变的支离破碎,只剩下一腿随风轻颤,发呆沉思。
房间中突然乍响道声。苍朽的像洪钟嗡鸣。
“没想到你这小女娃还能活着呢?”
我张了张唇,道不出任何声音。
他听不得我回应。还继续言道:“你还真实命大。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是头次见过双膝都快见骨的人,睡了一夜还有力气。”
“小女娃,你从哪里来?莫非也是那皇帝小儿的妃嫔?先前也有个刚流了孩子的妃嫔。不过比你受的伤轻多了,她还主动让窝窝头给我吃呢。我昨晚吃了你的饭食,你不会生气吧?”
“小女娃。怎么又睡着了?还是死了?”
“若你死了,我就喊外面的人了。也不知你之前是个什么身份。但死了后都得去那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