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会说出这般的话?
这皇宫向来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怎么突兀成了脱胎换骨的人。
将一个至亲的人改的面无全非。
大哥待我的好,大哥口是心非的善。
现今忆往昔不亚于一刀刀剜剐在心口。绝望呼告的愁情孤苦。
太医喋喋不休在我耳旁叮嘱切勿动气。巧儿站的极远和我拉开些许距离。
宫外晚风来急,鸟雀啭啼。满地枯叶堆积凋残。
那太医劝慰我半响。见我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摇着头叹了叹气,拉着巧儿出去在外叮嘱。
我怔愣的盯着窗外过雁横飞,心乱如麻无甚感知的将自己手扣抓出血痕。带皮肉翻烂的刺痛里才好过了些。
巧儿在同太医道了好一会,方进来喂我吃药。
她喂时目光稍稍移过,盯着芙蓉锦被发呆。这般排拒和疏离!我将药碗连同她一起推开。
怒不可遏的呵斥道:“滚!本宫需要你的假惺惺吗?本宫需要你的委曲求全吗?”
“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
碗碎汤汁撒了满地。巧儿一言不发将碎碗拾掇干净,朝我略躬了躬身,告辞退下。
她走的利索干净。
将门阖碰上落锁的声亦是清脆。
进宫数载,难以置信接受的事在我出宫后一桩桩的发生!
我捂着脸,双手指尖深深抠印进额际皮肉里,掌腹死死压覆双眼,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竭力克制鼻息粗喘,和极力压抑喉腔里的悲鸣。
但终在无声无息的暴虐自伤里。忍耐不住的哭喘悲恸。恨不得将我十八年来的眼泪流泻的一干二净。
亦恨不得让自己成为哭到长城的孟姜女。将这困囿我的皇城京都毁于一旦。
不知不觉一觉睡去。等醒来,喉里疼涩的无法发声。以前备珍惜的面容,被我抠挖出几个血窟窿,血肉淋漓的曝出于散发中。
巧儿昨夜里被我训斥。今晨和辛来一样不知所踪。
我推开房门出去,突兀发现被封闭几日的殿门今日大开。门口空空荡荡,再也没了禁军环绕。
亦步亦趋的走出殿门,漫无目的的游窜。
却又恍然发现。宫中不知何时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和长明烛。
向来只有普天同庆的喜事发生之时,才会有的装束打扮。
我心中郁塞更深。想咧嘴笑一笑自嘲自讽。多可笑。多与我相衬。普天同庆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