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口气,感觉鼻端充血的疼痛少了些。
一根长杆却是当空砸下,直袭我的面门。
水中行动不便,我竭力躲闪了几下,终是体力不支。行动有所迟缓,被长杆敲中头壳。登时失力昏厥,往下沉去。
浊水瞬间淹没我,拖拽我。往我身体的四肢百骸源源不断的灌入,撕扯般的胀痛。
濒死感涌来,半昏半醒间,我隔了朦胧翠绿的水幕向上望去。入眼一人站凉亭边张望,大概轮廓竟然是敏贵妃!
伸手想去抓住一根救命用的东西,空空如也,除了盈手一握,即将害死我的溺水……
再恍惚,好像见的一人身着明黄衣袍,面如冠玉,像我速飙而来,朝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伸了手,但终究是,什么都握不住……
再次浮出水面。我被一人紧紧揽于怀中,看景看人是血红的。不知何时窜出的密密麻麻人群,都好似都张着口说话,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唯有耳边一人稳跳的心音。
等上了岸,那人又将我横抱往御花园外而去。他的臂膀那么宽厚坚实,衣襟湿透里还透了温暖予我。
我像找到了舒适的软榻,油然而生的安宁。
眼渐渐困乏,慢慢阖上。最后可见他雅致的下颌连同绛润的薄唇。
等眼不困,神智再次清醒。已是三日后。
听太医说,我此次呛水,本应累积肺脏。但伤至最重的地方却是头壳。
旧伤未愈再加新伤,他必须得为我施针排淤血。让我忍着些痛。遂将我的头壳扎成了刺猬。
疼倒是不疼,只是等待的时辰比较难熬。要顶着一头针,一动不动躺上两个时辰。
我闲的无聊,巧儿和辛来也不在身边。他们两人不知去了何处。自我醒来后便不知所踪。
问了近在服侍的陌生宫女。每个人都讳莫如深,不肯应话。
我知发生这事是有人蓄意谋之。盘问了太医。太医道:“微臣虽是宫中一侍,但对后宫却不知多少。只知道娘娘你被皇上救上来,七窍流血心脉近乎全无,很是危险。所以需得好生修养。如果娘娘想问其他的,待皇上来了,你亲口问他也不迟啊。”
正说着,觉哥哥端了碗药汤前来。他先一眼看我头上的银针。
没崩驰住脸色,稍纵即逝的一笑。复又立刻改了关切的神情,将药搁置在一旁。
几步坐至床边,拿手背挨了挨我的额头,惊喜道:“莺莺的烧退下来些。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