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瑛现在越想,越发觉得这宋琰声就是专门来克她的。为什么好好的成算,几次三番碰着她了,次次都全然化解了。
这宋家六姑娘,简直是个祸害。
萧长瑛目光阴冷,抬眼看向自己最得意的侍女拂烟,“不打紧,我不信,她一个躺着吊着气养伤的,能斗得过我。”
“你去联系她。三日之后,老时间,老地方见。”
“是。”
宋琰声成日躺在床上养伤,感觉整个身子都僵硬得不似自己的了。困在这么一方狭小的天地里,于她来说简直是对身心的折磨,整个人难受得不行。这还不算,还要再加上一日三顿的苦药汤。
因着六姑娘太能想方设法躲避喝药,这药全是程妈妈次次过来盯人喝的。
程妈妈爱絮叨,一边给她喂药,一边说着府里头宋琴声的事。
老太君是铁定心要早早将她嫁出府去了,纵然是自个儿亲孙女,也是疼过爱过的,可这些早在她一次次恃宠生娇不成体统的惹是生非中渐渐被消磨干净了。
可再是如何对她失望,老太太到底还是念着她一点好处,甚是费心地在筹谋她的亲事。
程妈妈说:“昨个儿掌灯时候听夫人提过,这五姑娘的亲事,可是老夫人费了好大心力才敲定下来的。”
这也不难想,看看文思阁里宋琴声的人缘便是。里头的姑娘们大多是出身京门高族大户,宋琴声这么个目中无人骄纵凌人的性子,哪家看着能觉得好。因而要想给宋琴声在京门寻一桩好亲事,怕是有些困难了。
老夫人思来想去,最后目光落在了她在金陵的同族徐家。
“金陵徐家?”
宋琰声听罢,眉尖儿一挑,“祖母确实是为她的亲事打算得极周到了。”
“可不是。”
老夫人本就出身金陵徐氏,说来这徐家,也是金陵府数一数二的显赫门第了。启章年间便任江南织造,明德年间又因从龙之功,一直颇得圣心,特定专差久任。徐家领江南织造久矣,这个官职是个钱袋子,在江南富庶之地,徐家更是富得流油。
徐家人丁不盛,如今的徐老爷是当年同宗远房过继而来的,也是当初老夫人力排众议,他可算是老夫人最小的侄儿。
老夫人的考量是极周到妥善的。宋琴声的性子,京门世家铁定成不了,虽舍不得她远嫁,但到底能嫁去一个知根知底的亲故之家,享一辈子富贵繁华。
再来,徐家不同京门各大家族,他算是朝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