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家那六姑娘和元盈,在学宫里就是整日恨不得黏在一起的样子。”趁机又告了一通宋琰声的坏话,“这宋六姑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颇有几分小聪明,元盈护在她旁边,有时候还真不好下手。”
这样一说,皇后倒是有了点印象,省书日的时候,这两家姑娘便是常在一起的。宋六姑娘……小小三寸丁,有几分急智,圣上还特意夸奖过。哼。元家是死对头,宋家是绊脚石,他们两家若真有盘结交好的打算,那要除掉岂不是难上加难。她又一想镇国公和宋樾都是御前的红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真对了眼起了苗头……
这般一想,皇后的脸更沉了。她看着下头的萧长瑛越发脸色阴沉,没了耐性。如今江南那边风波未平,她处于一个极其被动的状态,眼下又惹了太后恼恨,在皇宫中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可这样干看着别家得势、联合,她又坐不住。
萧长瑛侍奉皇后已久,在她手下这么多年,便是皇后皱下眉都能知道她在想写什么心思,这等察言观色的本事下,她顺意低眉敛目,极是恭顺地出了个主意,“娘娘,宫外出手总有些阻力,但在宫内可是您说了算。”
她这句话意有所指,皇后眼沉沉地看着她,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圣上从来便偏心栖凤台的那一位,她眼中厉色一闪,“你是说,元妃?”
皇后这边酝酿着还没来得及动手,江南那边又出了幺蛾子。林府藏尸案总要派人去查,这么多具血肉枯骨,总不能就白白被弄死丢在湖底。这不,派出去的钦差刚到江陵,便有人送了封血书上来。
皇后从自家探子手里得到消息时,撑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重新问了一遍,“你说谁?”
这边,宋琰声也从元庭口中得到了这一消息。她今儿在镇国公府做客,肚子吃得饱饱地正要跟元盈告辞,后脚元庭就进来了。
元盈对江南那边一团乱麻烦得很,不想再听。但元庭得来的内幕倒也让人乐了一把,元盈眼一抬,惊讶道,“果真?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朱成仁朱大人早年是潘纵江的门徒吧?还是得意门生,就这么把自己老师给告上去了?”
宋琰声挑挑眉。潘纵江手底下也不仅仅只是同他一个德性的贪婪阴险之辈,还有些受他恩惠为他效命的清流读书人。说是清流,却是如柴利一般出身贫穷不得门路的读书人。这个朱成仁是其中的佼佼者,有读书人的文气,却没有不屈不折不讨人喜欢的硬脾气,反而聪明油滑得很,在潘纵江门下很受器重,潘纵江更是将他从吏部小小打杂的书吏一手提拔到了两淮巡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