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波自然知道这绣花儿绣草的对她家姑娘是种折磨,便转转眼珠看过来道,“我想起来,姑娘今日还没去老夫人院里请安呢。”
“对,对,忙着看程妈妈做糍粑了,我现在就去。”
“坐着。”沈氏微微瞥来一眼,“别仗着老太太疼你便那她来压我,老太太那里我自会去说。”
“娘……”
宋琰声捏着针角,白生生的脸上这下全皱了。她认命地埋头继续拆线绣叶子,腿都麻了,也只堪堪绣了一半。这时候,暖帘外传来一道声音来:“二夫人,元二姑娘来了。”
宋琰声眼睛一亮。
元盈上个月去了京外的栊翠山上学艺,据说师傅是江湖上的一位武学宗师,虽是隐退了,但盛名犹在。她在那边学了有段时间了,那大师看她是个好苗子,抓得也紧,栊翠山又离京门颇有些路程,因而宋琰声当时回京时,元盈没赶得及回来找她。
门房的小童带着元盈进来时,她满身的风雪,人还未到面前,便听到她清亮的笑声,“哎呀,小六,可想死我了!”
沈氏看了一眼逃过绣花的宋琰声,只得放了针线,起身过去相迎。
“沈夫人康安。”元盈行礼也是武人的抱拳式样,像模像样的,倒是逗得沈氏忍俊不禁,“小郡主,快些进来暖暖身吧。”
“好!”她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往里头走来。宋琰声忙着跟横波收拾手下没完成的绣品,实在不想让元盈看见。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元盈走了过来,一边惊道,“噫噫噫,小六,你这是在绣花?我看看,这……芦草还真是不错。”
宋琰声幽幽地看她一眼,“这是兰叶。”
“……呵呵呵。”横波刚给她端来了茶饮,元盈便呛了一口,当即假笑两声掩饰过去。
沈氏扶额,令人将那绣架重新收了起来。宋琰声趁着这时候,偷偷凑过去跟她道,“二姑娘,你来得正是时候。若你今日没来,我这手绣上个一天,估计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元盈听完,跟她躲在一处偷笑。
“小郡主,多日没见,你看着,身量又是高了不少。”沈氏打量一番后,笑着拉她坐下来道,“真不愧是将门的女儿,这等身形气质,英气得很。”
“我是因着练武的缘故,食量比寻常家的姑娘大上一些,吃得多了,自然也就长得快了。”元盈笑着回答,又看看身边的宋琰声,“六姑娘越发好看了,就跟画里的人一样。”
没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