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温暖如春,跟外头的冷气形成极鲜明的对照。
“谁来了?”
里头的卧榻上传来一声轻微的询问声,宋琰声脚步没停,往里头一探,“是我,阿好。”
沈芳之本在床上看书,闻言眼睛一亮,看了过来。她走近了却越发觉他瘦得太多,脸色极是苍白,连嘴唇都没有颜色。
“表哥,你好些没有?”她心疼极了,“半月之前我在扬州收到你的信,信上说一切都好,现在看来,你却是骗我的。”
沈芳之掩唇咳嗽一声,急忙道,“我那是不想你担心。放心,我好了许多了,你三哥哥昨日来看我,跟我说你要回来了,我这心头一高兴,病突然就没了。”
“果真?”宋琰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在这样温暖的室内,他的体温依旧冰凉,不由心头一紧,道,“我听舅母说,你是由于中毒激发的寒症。”
沈芳之身骨薄弱,往年这个时候,也是早早搬进了暖炉,为的就是防止他从娘胎里带出的寒症复发。他这寒症,确确实实是要命的东西。
“那底是谁下的毒可有查出来?”
沈芳之摇摇头,“整个府内进进出出这么多人,若真容易被查出来了,我娘也不会这样生气了。”
“表哥,你一向仔细,舅母那边如此。怎么这次有这毒物轻轻松松进了府内,还没人发觉?”她思来想去,对上他雪亮的眼,就算其他人能瞒过但未必能害的了极是精明的沈芳之。他一向是谨慎惯了的,在舅舅南下查案的关头,他绝不会大意。
“那混进府来的几味寒毒确实是有的,我发寒症也是真的,但不是因为那毒的缘故。”沈芳之低低咳嗽一声,“我父亲南下,定然有许多人盯着他使绊子,很可能会对沈府出手,尤其是对我的可能性最高,因为谁都清楚我是个病秧子。如果我出了事,势必会影响到我父亲。我若没了,那对沈家就是致命一击。”
“那你……”她看着他雪白无血色的脸庞,如同冰雕一般,谁人一看,都能看出是寒症难抑的状态。
“久病成医,我平日里是喝惯了药的,那药只需浅浅一尝,就能发现不对劲。毒既然已经进来了,我倒了药,干脆来个将计就计。”
他微微移开视线,去看外头的天。天气不好,灰沉沉一片,看着又要飘雨的样子。他低声苦笑一声说,“我这寒症,每到秋冬时节都要复发一次,这事府中知道的人不多。或轻或重,只是这次提早来了又发得严重罢了。”
“所以你瞒住了所有人,你是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