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碧纱橱,她的笑容渐渐淡去。沿着长廊慢慢走过,她看着这处幽深僻静的深宅后院,那翠绿浓绿深丛之中,总觉得会猛然扑出来一个凶兽,让你猝不及防。
前世里,宋府如此,萧府也如此。深宅之内,女人一旦多了,心思一旦深了,紧接而来的便是数不完的算计和勾心斗角,很多很多的麻烦事便由此而起。
到了前院,不过一会儿功夫,那被拖下去的侍女便全数招了个干净。祖母听完嬷嬷的陈述之后,已是怒不可遏,“真真是反了天了。”
在后宅种秘制这种毒草本就其心可诛,这样的阴私手段不光光只用在了横波身上,还有碧纱橱。那个侍女是个假皮子,在宅子里养得娇贵了,受不住硬的,三两下下去就招了个干净,该说不该说的全招了个透,最后眼睛一翻厥了过去。
这丫头本就是赵氏房中伺候的,因她是个不作声不露色的颇让人满意,一些事情赵氏也不避着她。碧纱橱那边的毒草断断续续由她投放过几次,仔细算来,已经有了好些年了。
“扬州宋宅,什么时候竟全都由她说了算了?”祖母冷笑,“她一个妾室,能跟大房平起平坐这么久,我们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过为着她给宋家生了个大哥儿,到头来的抬举倒助长了她的目无尊卑野心勃勃!”
宋琰声知道祖母的眼中从来容不下沙子。赵氏生子确实有功,又侍奉了老爷这么多年,人又惯会察言观色。但她暗下所做的这种阴毒事,就消磨干净了老夫人心底那半点子的好感。
“将人带过来,审!”老夫人抬手指向赵氏居处的方位,缓口气又沉声道,“大房……碧纱橱那头也喊过来。”
宋琰声坐在顺春堂后头,她心下另有疑虑,不由唤了一声老夫人,“祖母,先等一下。”她将横波那晚所撞见赵氏偷拿官印一事说了出来,沉吟道,“赵氏当晚形迹可疑,过后就急匆匆地要杀横波灭口,我觉得背后定有蹊跷。”
老夫人眉头蹙起,“她还碰了官印?!”
“她一个深宅妇人,何须要偷盗官印,必然是受人指使。阿好想来想去,觉得她是偷来伪造文书的可能性最大。赵氏不识字,文书的内容估计另有人操纵,她只需弄来印章就行。”宋琰声抬眼,目中沉静,“这样一看,赵氏的底细,我就觉得有问题。在她背后,定有人与她一起图谋不轨。而且这份文书被她交给了谁,最终的下落,这是最紧张的问题,但估计她不会轻易松口。”
老夫人听她分析得极是调顺,也不曾想她有如此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