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陵林府宋琰声撞到过萧长元与驸马爷林如崖密谈,内容里听到有关“账目”和“盐税”的词句,皇三子一党野心勃勃,利益最上,萧长元不会无故现身于此,再想起那里水下掩埋积压的成堆的金银宝箱,她料定,林府也参与了盐政贪贿,想来与皇三子他们也是一丘之貉,早早勾结在了一起。
她正想说出那日林府种种情形,这时,却听到门边吱呀一下。她心里一紧,继而转了话题,摆摆手连忙装傻道,“我瞎说的,全是猜着玩的。这几日看话本子着了迷,总爱乱想。”
打断她说话的人是赵姨娘,她自知碰出了声响,便施施然在门外低声道:“老爷,我送汤进来了。”
宋至本在病中,被她一打断,注意力便转移了,倒是老爷子一凝眉,似是在考虑她刚刚那句话的可能性。赵姨娘这时垂眼进了门,格外恭顺地对着屋内人行礼。宋琰声留意了一下,她端着一碗甜酿丸子从食盒中取出来时,热气已散,看来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了。
作为一个惯常偷听长辈谈话的人,宋琰声怎么会不知道这人刚刚在门外做什么。若是没发出扰乱的动静,她估计还得一路听下去。她倒也不反对人来听一耳朵,但对象是心怀叵测的赵姨娘,她就不大信任了。
赵姨娘这人贯会隐藏,又极会察言观色,放下汤碗立即就退身出去了。宋琰声收了目光,听祖父交待了一声,“等你二弟消息来了,咱们再合计一番。这几日,你好好歇息,先把身体养好了。”宋琰声微微福礼,随后便跟着祖父一路回了后屋。
“你这丫头,有事情瞒着我呢。”
“上次在林府,孙女泅水救七妹妹时,瞧见了一个秘密。”宋琰声琢磨再三,便跟他如实说了,“林府那水底,很多地方的泥沙格外厚重,十分不对劲。再往下游时,便看到底下都是尘封的箱笼,故而水底拔高。这些箱子有的是新的,有的已经腐损了,从中露出来满目的金光灿灿。孙女盘计了一下,林家这湖分外宽广,照那个位置来看,起码还能再数出百来个箱子。”
“此外,我还见到了萧长元,他于林家驸马,似乎关系匪浅。”
宋啸渡一听就明白了,“萧家的人,那是皇三子一党的。”
“阿好从前就觉得奇怪,临安府赈灾,圣上为何要派出两位皇子来。这般看来,圣上应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他又派了六殿下来查摸清楚。赈灾和盐务,这是两件事。”
“林府是如今的两江总督,颇得圣眷,潘纵江也曾坐了这个位置多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