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地一甩帕子,瞧着宋琰声好说话,便立即拉了她诉苦道:“我爹爹最近不知起了什么邪火,见我一次骂一次,说我坏了他的要事!我又不懂他那边的事情,自问除了花他的钱也没有做什么坏事,他这几天一瞧我就跟恨不得要吃了我一样。这不我受不了了,来棋声这边躲几天。”
宋琰声与横波对视一眼,皆是心中了然,但脸上还要使劲绷住了笑。她爹爹恼火的原因自然不难猜出,想来已经跟钱一山一样,知道了女儿救助医药堂的事情。他们这批扬州的大商贾都曾是在潘纵江手下发财的人,自是听从老大人合起来对付宋家。不赈不助,驱赶流民,还哄抬物价,就地起事,直逼得扬州知府宋至里外难做,一举崩盘才好。
可现在临安的流民被管理得很好,大势是稳住了,也没他们后面什么事了。这个时候偏偏他要知道了自个儿姑娘昏头瞎眼去帮扶灾民留功德,大抵都会气得想要吐血。他们这样的大商人怎么稀罕那些骗小孩子的功劳簿,也不稀罕这些贫苦老百姓的感恩戴德,他们要可劲儿抱上皇三子的大腿以此飞黄腾达!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事儿竟然遭在了自己姑娘手里。
严保保她爹是个利欲熏心的奸商,也是哄抬米价的那批商贾其中之一。眼下粮价暴跌连老本都回不来,两怒交加,严姑娘哪有不遭殃的道理。
宋琰声颇是同情地看着她,心头又想起宋书声落水一事。她一直觉得那日七姑娘无端落水很是蹊跷,这严姑娘当时也随宋棋声在船上,便意欲从她这里刺探刺探。
“严姑娘好容易来一趟,不如先去我房里坐坐?要找棋声的话,她现下应该去看我七妹妹了。”
“嗯?”严姑娘听完露出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来,她皱起眉头奇怪道:“棋声会去看她宋书声?她不是一向最看不上自己这个病秧子姐姐吗?”
“严姑娘慎言,我家两位妹妹感情是极好的。”
宋琰声闻言脚步一停,极认真地凝视她,看得严保保稍有不自在却又硬着头皮反驳一声道:“六姑娘,你也是才到扬州这里不久的。我跟宋棋声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有什么事是我能不清楚的?她跟七姑娘感情好?真是笑话,敢情都是做给你看的。就拿前阵子林府宋书声落水,也是她暗下使坏推下去的……”
“是她推的?!”
严姑娘神色稍有躲闪,眼神偏了偏,估计也是参与者之一。她迅速将宋棋声的底揭了个干净,连声道:“可不是嘛。宋棋声讨厌七姑娘整个扬州的姑娘们谁人不知。宋书声白白占了个嫡女的位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