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话题一转道,“听说医署那边的情况还可以?”
“是,这事说起来也奇怪,是前阵子一些商户捐来的,多是些药材,还有捐些米粮,衣物被褥之类的,倒缓了些医署那边的压力。”
“城内这些商人赶着拍潘纵江的马屁,自不会对灾民伸出援手。我查了一下,多是些商家女捐助的,接二连三的较着劲,还要求医官们在功劳薄上写清楚出处。”
宋啸渡失笑,视线一瞥侧边摆动的帘幕,随后又重新看过来道,“大哥儿,放出消息去,让城内的商户都听到米价抬高的消息,随他们跟风去。”
宋梅昌又怔住了,他是个稍精明圆滑一些的读书人,但眼光和心思尚远远不及宋啸渡老辣。他琢磨了一会儿似有所感,便随即领命下去了。
“还躲着干什么,出来吧。”宋啸渡慢悠悠地喝茶。
帘幕轻轻地动了动,宋琰声伸手撩开,笑眯眯恭维一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你这个大哥哥,人情世故上淬炼得百毒不侵,也是不错了。”
她坐到一旁的榻上,也倒了一盏茶来,“这样一来,潘纵江他们此举就等于是自掘坟墓了,鸡飞蛋打莫过于此,我看他们是太得意了,得意忘形。”
只要临安米价不断高涨的消息传出去,自然会吸引来各方的商人逐利而来,江南各府囤积米粮待价而沽,早晚会形成供大于求的局面,但米粮的运输和储存都是成本,到时为了迅速绘本,只能降价售卖出去,米价自会下跌回去。潘纵江一党,能捞到什么好处?商人们白费力气又谋不到利益,自然大有不满。等他们撕破脸皮了,事情就好办了。
只是她仍有疑惑,不解地问:“人心不足蛇吞象,潘大人也该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你不知道,潘纵江以前曾做过两淮盐运总司。这人为了趁着职位之便迅速敛财,是无所不用其极,最为贪婪。如今也算故地重游,他能忍得住?”宋啸渡点到这里不愿多说,觉得甚是遭污耳朵,他叹气道,“整个江南官场,已经是一团乱了,只差一个契机,便能天翻地覆。”
这话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了,宋琰声听了仍旧是心头一紧。以前她还怀疑皇三子入主东宫时庞大的财力支持是从何而来,现在一想,估计与江南这边也脱不了关系,临安府的赈灾能迅速实施开来,除了当地官员,估计还有很多豪商都是支持他的拥趸。
真是一趟浑水啊。
扬州米价升到每斗一百八十钱的时候,猝不及防开始回落,整个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