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如今流民四散,这赈灾款项经大运河一路护送至江南各府,虽说要紧着受灾最严重的临安府,但依照朝廷的效力,三两日之间,也是该早就拨下来了。
“昨晚我到达扬州之后,收到一个消息。”端珣不紧不慢道,“往这边护送赈银的队伍,在路上被劫,还闹出了人命,死的是个世家的公子。”
听到这里,宋琰声没了吃东西的心思了,问道,“这护送灾银粮食的,不该是军伍吗,怎么由世家的公子哥儿来送?”
“此次南下赈灾,京门的世家大族皆是出力塞了人进去,只等着立功呢。”
她冷笑一声,“所以功劳没捞着,自己倒白白送了命?糊涂啊,三殿下可不得高兴死,整好款项都被劫了,扬州城内还养着这么多流民,可不就等着坐吃山空直到崩溃吗。”转念一想又摇头轻斥道,“这等损招,估计与这位三殿下逃不开关系。怎么正巧就被劫了?谁敢去劫?这就是冲着我伯父来的,冲着宋家来的。”更确切的说,那位阁臣潘纵江是更值得怀疑的对象。
涪江的堤坝一日不修好,那受灾百姓便是一日无家可归颠沛流离。江水倒灌已成涝况,这修堤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的小事。如此严峻的形势下,竟不是万众一心共同赈灾,而是暗地里利益倾轧使绊子,争来斗去的,受苦的可全是老百姓!
她不了解潘纵江,但从他扶持端泓来看,想来也是同类阴狠狡诈之徒,都说人以群分,这话没错,祖父当年与他同朝之时,便不大瞧得上这人,觉得此人不行君子之风,内里是实在的狼子野心之辈。
宋家跟潘家本就不对付,现下有了这等好时机,还不可劲儿地使绊子。
“时不我待,六姑娘,你可要抓紧了。”端珣看她托腮咬唇,目光微沉,提醒了一句,“潘纵江是个老狐狸,未升阁之前,他做过几年的两淮的巡盐御史。”
宋琰声骤然抬眸!
两淮巡盐御史,统管两淮地方盐政,可算是大成第一肥差了。但她关注的不是这个,若是潘纵江曾是两淮商贾的顶头老上司,那盘踞扬州城内的大盐商可不是得卖他几分面子?!真是如此的话,伯父宋至那里不是举步维艰?如今城内还有这么多流民……
宋琰声坐不下去了,现下日头正好,她急急起身,却被裙裾给绊了一下。端珣知她明白了,凤目深深,拉手扶住了她。
横波在一旁见自家姑娘脸色大变,也伸手过来。他的手指便缩了回去,在案上轻轻地点着,他微微仰起头,下颌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