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品貌的玉镯,若不是宫中贵人们配饰,便是做了王公贵族的赏物。但是,单是哪一种可能,都不该拿来变卖,这是藐视皇恩皇威的重罪。
也亏得这四下无甚人,若是落了有心人眼里,可不知要如何。
“哪儿得的?”这年轻管事的摸了摸青须,盘在手里把玩一阵,她瞧着他倒有些眼色,但心思未必活泛,尚看不出来头,只知道是个好东西。
“祖传的。”
那管事的扫一眼人半旧的缎子长衫,又瞥一眼褪色的锦帕和陈旧的方盒,大概料定这人南地哪家破落儿户,也没拿个正眼瞧她,道:“死当五百,活当三百。”
这话一落,连后头宋乙都要咂舌了。这等好东西,竟只有这个价位?莫不是店大欺客?他与宋琰声对视一眼,不由上前。只是这南客挠了挠后脑勺,却是犹豫了一瞬,想必在盘算着价格。一番考量后却后知后觉地将手心骤然捏紧了,显然已是动怒。
宋琰声只觉这人有趣,看向她倏忽由红转白的脸色,又听那管事的不怀好意笑:“这位公子,确是这个价,你拿到别家也是一样。这翡翠水头不错,却也不是顶好的东西。我们库里顶好的翡翠多得是,我可以现下就可拿给公子掌眼。”
金陵诗画般的繁盛美好,也耐不住总有这些个厚颜无耻之人。宋乙看不下去了,他刚抬步,却看这姑娘捏死了手掌却也没收回那镯子,不由脚步一顿。
这得是手头被逼成什么样了才能忍得这羞辱典当了。
管事的不是个好东西,但也看出这南客是没法子了,便自顾自要收了盒子,用狗仗人势的做派,眯眼笑道:“不瞒您说,公子您这样的我也见多了。小的像小人这样的平头布衣,大到京门高官大户,谁家能没有个难处呢。既是拿物进了咱这同顺当铺,便能舍得下脸面。这样罢,东西我给你活当,全当是给你存着,将来你再取,只需添了这保存的利钱便可,如何?”他说完这段的语气,听着还委屈做亏了一样。可东西进了这铺子,若是想以后再赎回来必得是天价了。
“小姐,她……”横波不由拉了拉她袖子。
宋琰声便看向几步上前的宋乙。她这个十三哥哥是君子做派,见不得眼下这等欺人买卖,便走上前一抬手按下了那镯子,沉声道,“且慢。”管事的一惊,抬眼将他打量了一圈儿,见他一身衣裳也无精贵物,便塌了面皮冷声道:“这位公子若有要事可先等住,若无要事便请离开,不然咱们可就不客气了。”
南客被制止了交易,愣了一愣,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