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声目光一凝。如今可搏一搏的,正如萧长瑛所言,有这样三位皇子。三皇子养于皇后膝下,又是年长,党羽众多,实力不凡。皇四子乃是圣上所言之将才也,有万夫莫开之铁勇,自幼为太后教养,在军中颇有威望。再有一位便是皇六子端珣了,母妃出自京门盛族镇国公府,自幼冰雪聪明,姿容端丽,也是炙手可热的人选。
这是让她站队呢。她心下暗忖,面上却装作糊涂:“深闺不议论政事,萧姐姐这么说是何意?”
“宋六姑娘,你是聪明人,不必如此遮掩。你若不小心选错了,日后可别怪我未曾提醒你。”
“上有天听,圣上英明。这样的事情,不该我们操心。”君臣父子,自古体统。这话说得极妙,是万万挑不来错的,她宋府承圣眷,永远只尊听圣上的话,亲贤远佞,从不结党营私。
萧长瑛闻言低声赫赫笑起,似乎在嘲笑她此言的幼稚。
“六姑娘,别跟我装了。我查得出,也看得清,六皇子与你关系亲近。今日过来,我只问一句,人在哪儿。你万万得考虑清楚了,若跟我们撕破了脸,将来可不好再相见。”
总算说到了目的,宋琰声听了都要笑出来了,脸皮早已撕破,还在这儿威胁个什么呢。花月楼一案害我宋府,这笔帐现在就得跟他们算清了。
“你笑什么?”
“原是找不到人来问我呢。也罢也罢,看你这般着急,我好意告诉你。至于救不救得出来,全看你的本事,我拭目以待。”她收住笑提醒道,“探子查出的地方,你不妨再去找找?”
“你!”端珣在京门最常去的别馆就是潜云居,都翻了几遍了,愣是找不出人来。她怒道:“你这是取笑我?!”
宋琰声似笑非笑,眼瞳漆黑,神色极冷静,她慢悠悠起身道:“萧三姑娘,我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她也不怕她就在楼里跟她动手,看一眼萧长瑛变换莫测的神情,她漠然站立,扫过桌案的点心,带些嫌弃道:“萧姑娘,我再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另外,你这楼中的点心,难吃得很。”
她说完就走,也不理背后萧长瑛极其难看的脸色。这萧三姑娘一张秀美绝伦的脸,一眼看上去赏心悦目的,却是蛇蝎一样的心肠,又是几番算计她宋家,这次还妄想拉她站队,真是可笑。花月楼她能舍得下自家二哥哥的命来布局谋害宋府,只这一件事,宋琰声就看透她的本质了。
她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萧长瑛如此狠毒心肠,就别怪她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