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狼穿着一身宽敞的衣服,足够将其擅使的狼刀藏匿在里头。
胡狼探手入怀,已紧紧攥住了刀柄。
狼刀色泽如若黑墨,寻常看来,跟一条长棍别无二样,但随着刀口一寸寸揭晓,银色的流光让屋子里花火也变得黯然失色。
胡狼双手紧握住狼刀,刀身齐眸。
刀既已拔出,这一战便再无拐弯抹角的余地。
孟卿衣只对他说了一声。
“退后”
然后刀锋一挑,那只盛酒的杯飞悬在空际。
孟卿衣和胡狼同时向对方冲过去。
孟卿衣脚步轻灵,如一阵烟云,三抹刀光缠绵成三根薄如蝉翼的细线。
胡狼的脚步却有虎虎生风的厚重,连踏三步,竟似要把湿腻腻的镜花水月全部踩碎,只出一刀,几欲将人砍成两半的一刀。
“秋”刀对狼刀,一时间无人落在下风。
两人各退数步,相持住。
孟卿衣面上露着兴奋的笑容;胡狼的目光则是炙热。
舞台上的戏子被这突然其来的一幕骇得魂不守舍,腿脚甚至都直不起来。
胡狼道。
“十年前,你绝无本事接住。”
孟卿衣可一点也不否认。
“你的刀,我绝不会硬接。”
胡狼点头,紧接着问。
“刀是好刀,刀锋上却已有缺口。”
孟卿衣说。
“近来曾和一个面具人对刀,对方一刀,我一刀,实在讨不到半点好。”
胡狼忍不住夸赞道。
“所以你方才出了三刀。”
孟卿衣道。
“能以三刀接你一刀,脸上都有光。”
胡狼由衷道。
“这世上倘若还有半个人质疑你不是天才,一定是屁股痒了。”
孟卿衣大笑。
“简直应该切掉去才好。”
胡狼道。
“我这里却还有一刀。”
孟卿衣不敢置信地道。
“哦?只有一刀?你岂非是天下闻名的胡三刀!”
胡狼傲然道。
“先接下我这一刀再说。”
狼刀再度亮出锋芒。
刀光不快,甚至太慢。每进一寸,就连时间也跟着一同凝固了一般。每斤一寸,给孟卿衣带来的压力也填增一倍。
这一刀不再狂野,只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