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孟卿衣沉默。
孟卿衣当然明白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孟卿衣却没有能力将一切延后。
夜底的风虽未夹上雪,也能把人吹冻,但孟卿衣好像是不为所动,一边走着,一边不断思索。
哪怕再吊儿郎当的人,也会有认真的时候!
而段涛松一直没有开口,默默地跟在孟卿衣的身后。
段涛松的脸色也有不甘,原本的计划是这些风声会在与夹马道接洽过后爆发开,谁料遇上了谢乌衣后要耽搁几天,恐怕几人还未入夹马道的地境,已经要闹得沸沸扬扬了。
可段涛松同样无能为力,段涛松索性就把这些事抛诸脑后,一点也不管。
他坐在别馆里。
幽幽地坐在别馆里。
刚才发生的事和即将发生的事,他都有所不知。
他只是煮了一盏茶,慢慢地品味下去。
别馆里自然有壁火,茶杯里也全是温余,一下子仿佛让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别离。
他和林凡终于摆脱了穷困潦倒的日子,终于要向着新的生活奔去。
那时候的林凡已开始喝酒,那时候的他却只想喝茶。
两个人便包了一整楼,迎着风雪,相送。
他甚至还记得林凡当时语重心长地说。
“跟我走。”
他只是摇摇头。
他说。
“我过惯了这种简单的生活,现在只想拿一笔钱在小村庄里买一个窝。”
林凡则有许多的壮志未酬,道。
“当初寄人篱下的时候,你陪着我;现在飞黄腾达了,却要离开;我怎么能好过!”
他道。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我见过太多,我不想再陷入其中。”
“何况一世两兄弟,你不必为了我的淡泊而与我一并归隐,我也无需为了你的鸿鹄志向而强迫自己,岂非是最好的结果。”
林凡看着他,林凡知道他一向话不会太多。现在这么说,必然是下定绝心了。
林凡突然问道。
“你会不会躲我?”
他扁了扁嘴,道。
“我就算躲去天边,你岂非也能找到我?”
林凡大笑道。
“那却是没法子,谁让我长了一只狗鼻子,而你恰恰又味道浓。”
他扁起的嘴上难免也有一点笑,苦笑。不开口,而是静静地将一点茶送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