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少了争搏性,方才七八十人的热络围观只剩下寥寥的六七人。
但越看下去,却令人心惊。
以前闲暇之时,独处的他就会自己和自己对弈,棋力或许谈不上高绝,但也对局势清明。越看下去,他就越能明白年轻人的落子和孟卿衣的话。
他不禁道。
“果然是死活。”
孟卿衣笑道。
“你总算是开窍了。”
只听其接着道。
“适才这盲先生虽是在以一敌七,但每个人下的都是死棋,都是要致人死地,不论如何招招凌厉,其实都是其宗不离。而盲先生的棋势分明比另外七人更凶戾,每一子都奔着大杀四方而去,所有人在其手里都溃败得容易,不过三四十手棋就行。”
他道。
“只是现在二人的棋风又变了。”
孟卿衣甚至带着些许兴奋,道。
“现在两人下的无疑是活棋,只为存活,只为获取最多的气,看起来的确失去了方才杀伐果决的残酷,但却留下了更多的余韵。”
而显然,盲士在活棋上的造诣并不能比得这年轻人。
这年轻人能伸能屈,懂得进退的含义,不会有一步越界,也不会有一步踌躇不前。分明执掌了大部分生杀大权的盲士甚至难以主动攻击,一旦出手不准,就要被年轻人怀柔的劲拂弹开。一次不成,恐怕就要师出无名了。
所以盲士每一步都尽可能地谨慎小心,稍有不慎,恐怕就要让年轻人糊弄过去。
此刻若有人突然歇脚,往棋盘上一看,都能认出局势对盲士实在是大利;然而形势上,却被年轻人将上风占据。
可盲士终究还是盲士。
盲士终于找出了最致命的杀机。
那是在两个人各自又落七子之后,整盘棋也逐渐进入了尾声。
这时候盲士落下一棋,当时看来,或许平淡无奇,但若有时间回头思索,却有一股石破天惊。
这一棋当然不会凛冽,甚至是婉约的,是协商似的。
这一棋里面甚至透露出握手言和的意义。
但内里,却是要让年轻人做抉择。
只凭一棋,就分划出了三个抉择。
其一便是年轻人凭借三三这块地安度下去,从此相安无事、两不相干,但前提在于必须要亲手献上中圈所有的白子作弃。
其二则是留得这些中圈上的棋子一气生息,可是方才极力经营的以三